佟掌柜兴冲冲地进来：“东家，您是不知今日小的见的那批货多么珍贵。那龙绡轻薄透明，如今已是夏季，这个季节用龙绡制衣再好不过。还有绛绡，用来制作衣裙也是价值不菲。这些材质都深受京中贵人们的喜爱。只是，只是”

沈芷柔正被他的话吸引着，此时见他吞吞吐吐，不免有些不耐烦：“只是什么？这么好的货你还不先拿下？随后禀报我也是可以的。此刻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是作何？”

佟掌柜有些为难：“若是寻常布料，小的自然是可以先行拿下再向您禀告。可这龙绡、绛绡是新奇玩意儿，价格过高，小的也没那魄力拿下不是？只能先问问东家您的意思。”

“有多贵？”

“一匹布便要上五两金！”

沈芷柔瞪大双眼，手指因她突然前倾而染上凤仙花汁：“什么？一匹布就要五两金？这么贵的布料，做成衣服岂不更贵？谁会买这么贵的衣裙？”

“九品的官老爷俸禄也才五十两银，这样的一匹布就要五两金，十两银等于一两金。那岂不是九品官老爷俸禄也才刚够买下这样一匹布？更别说做成衣裙后！佟掌柜您莫不是在哄我家小姐吧？”倚翠这样的贴身大丫鬟月例银子也才一两，这样的布匹得需她不吃不喝的攒上四五年才能买得起。

佟掌柜苦笑道：“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又有几个是靠家里老爷的俸禄过活的呢？那些夫人小姐们买衣又怎会在意价格？这批货的确贵，可要是制成衣裙，盈利何止翻倍？就看东家您有没有这个魄力了？从古至今，经商成功者皆是险中求胜，若是只敢安稳度日，那大财是万万不会和我们有缘的。”

沈芷柔冷笑道：“你少来激我，你当我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我家从前也是官宦人家，我怎么没见过这么贵的衣衫，做出了成品卖不出去，你能负责？”

佟掌柜也很是激动：“东家，您家从前怕是清流吧。看您是不太懂贵人门的吃穿用住，如此您说这番话，小的也不足以为奇了。只是错过了那批货实在可惜，我本想着兴许还能再与染坊的掌柜议价”

佟掌柜说完沉思片刻，又抬起头来：“东家不如随我去看看那批布料，再做决定也不迟。若东家看过之后还是无意，那小的想要恳请东家，能否准我买进这批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