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说出口的瞬间,泽田纲吉就后悔了。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肯定对方真的是在生气,毕竟就像现在,深海光流的面部表情仍然一如往常,毫无破绽。
泽田纲吉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并不具备如同reborn那样敏锐到像是读心术的洞察能力,况且就算是reborn,似乎也常常在深海光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瘫之前吃鳖。
深海光流似乎也被他的话给惊到了,灰色的双目微微地睁大了,考量到少女平时的状态,这点变化简直可以说是十分动摇了。
「我没有在生气。」过了半晌,深海光流才收回了视线,说道,「……应该没有。」
泽田纲吉:……那个应该我听得好虚啊,光流。
好像有听夏马尔说过当女生说「我没有生气」的时候……那就绝对是有!所以是有的吧?
但是,为什么呢?泽田纲吉还是没能想明白,反而是深海光流再度开了口。
「用以前生气时的感觉作为对照,两种感觉不尽相同,我想我并不是在生气才对。」少女以冷淡的声线分析着自己的情绪,分析的过程中还带入了过往经验作为对照组比较差异,一时之间让泽田纲吉有种进入了化学实验室听实验操作的心得的错觉,「真的要说的话,似乎比较像是……」
深海光流抿了抿唇,灰色的眼瞳不再与泽田纲吉的褐眼对上,稍稍垂下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层薄影,就仿佛骤然出现在晴空的阴云笼罩大地,微微颤动之下更仿佛有灰色的雨抖落下来。
「……我好像是,觉得委屈了。」
泽田纲吉睁大了嘴,楞楞地看着深海光流。
「我也不是很确定。」深海光流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不如说她似乎一门心思正在体会试图理解这股情绪。
她将双手放在胸口,皎白的十指像是下意识地攒着胸前的布料,一贯整洁的白挂都被抓出了点皱折,「但是,像是『深海光流不是彭格列的人』总觉得不希望阿纲你那么说……听到了会觉得有些难过。」
「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那么我郑重地说一次好了,」她看向他,灰瞳里似乎有某种刺目的令人难以直视的光,「听泽田家光还有reborn的说法,门外顾问只有在家族有危机的时候会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