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遮挡了视线,身周安静得就连呼吸声也被压抑住,恍然间给了深海光流一种「自己真的是一个人」的错觉。
现在她是一个人,真的没有人在看着自己吗?
一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即便现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不会让其他人担心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很寂寞啊。」
口中说出了一点也不像自己会说的话语。
深海光流当即就想住嘴,却第一次发现,属于自己的器官竟也会有不受脑中枢控制的状况。
嘴巴像是有了意识一样发表着自我主张。
「师父不在以后,变成一个人了真的很寂寞……」
……不是这样的。虽然曾经觉得寂寞,但习惯以后一个人也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她有能力一手处理生活中的事,也能好好照着师父交代的成为一个好的医生,何况她还遇上了可贵的朋友们,根本不该说这种不知足又任性的话。
但少女的唇舌并未顺着她的意停下。
「现在虽然大家都在我身边……我还是希望是师父……希望只是他,他还在。」
「要是能亲口和我、和我说,认可我的话……」
……说了很不切实际的话。
明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不是吗,早就知道师父活不到自己法定年龄,其实也没有期待过对方能听到对方认可自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接下来的路她该自己走,不应该老是依赖师父,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并且这样做的,操办葬礼是这样,决定踏上医疗之旅进修也是这样。
作为银之神医西尔弗的弟子,她理应连悲伤的时间都嫌奢侈,无助无用的泪水不被需要,而她也早就接受了现实,不至于迎来突如其来的悲痛。
……但是,深海光流听到自己泣不成声的嗓音,如同葬礼的哀乐,又像是印象中打在棺椁上的细密雨滴,入耳时绵密细致,回想时却破碎得难以成调。
她听到自己仿佛孩子坚持想拥抱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像是想拥清风入怀,却理所当然消散时,那种无法得偿所愿而任性的哭泣声。
「……好希望见到师父,不是写信,而是希望他能亲口对我说……说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