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林家这里,雪雁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跪在贾敏脚边,一面哭,一面陈情,贾敏听了,忙赶去看林黛玉。
贾敏也是脚下如棉,眼中似醋,口里还未及说什么,眼泪先已掉下来了,雪雁忙起来搀扶着。
她如今竟越发瘦了。
贾敏刚到了门口,就被春纤拦了下来。
春纤眼也不抬,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地抱怨道:“什么人也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我们小姐岂是那陪人的小姐?叫我们三更半夜的睡不了觉!”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贾敏听到,贾敏素知丫头们的情性,也不与春纤计较,雪雁素知贾敏的情性,也没有开口,只是暗暗拉了拉春纤的袖子。
谁知春纤翻了个白眼,又使性子道:“凭你是谁,什么奶奶、太太,就算是皇帝老儿来了,林姑娘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
雪雁一面拭汗,一面骂道:“你越发疯了!不愿意待就趁早出去!白占了个位,什么也不做,养你这种闲人做什么?”
雪雁很早之前便不待见春纤,若说螺子生得漂亮,还会针线,那么春纤就是一无是处。
春纤听着大似是雪雁的声音,瞪眼一瞧,随即冷笑了几声,满面含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我可比不上你!你是要当老爷的姨奶奶呢!”春纤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捂住口,笑道:“我说的急,原是说快了嘴,哪里是姨奶奶呢,分明是太太,等现在这个太太死了,你好做新太太,到时正好赶我走。”
雪雁有一瞬间的呼吸凝滞,她知道,以后见不着她了,至少是在林家,不觉长叹了一口气。
春纤感觉四周寂静了下来,唯有雪雁的叹气声,这才慢悠悠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儿,看着雪雁吃瘪的表情,春纤不禁喜上眉梢,面上自鸣得意起来。
贾敏站在雪雁的身后,心里益发动起气来,她的手指都在抖,大口大口喘着气,指着春纤劈头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春纤僵硬地转回头,挑衅还没有从眼眸里散去,立即像瘟鸡一样一言不发。
“你敢咒我!你竟敢咒我!”
贾敏疯似的冲上去撕春纤的嘴,响亮的打了春纤一耳光,这时又有小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