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急急火火地向着医院赶着,昨夜接到玉笛下人宁婶的电话,说玉笛生了重病却死活不肯吃药,昨夜半夜终因高烧昏厥,现今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玉兰走进那条充斥着消毒药水气味的走廊里,眼泪不争气大颗大颗地掉落着。她心疼自己的妹子天生命苦,她也决心定要将妹子救出苦海。
推开病房门的一刻,她只能看见比灯光下脸色比墙壁还惨白的玉笛,就那样病恹恹地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厚重的窗帘紧紧合在一起,不给外面的光线留下一丝机会。她是司令的千金,当然要极度保密。方才在医院外面,玉兰便见到好几位戴着鸭舌帽的特务了。
玉兰心里只有火辣辣的仇恨,这个该死的贺庆天,他怎么就不死了。
“玉笛,玉笛。”她走过去小声地呼唤。
过了一刻钟,玉笛才从梦中醒了过来。她吃力地张开眼睑,才发现她的好姐姐正坐在身边。委屈,难过,悲伤,一瞬间便席卷而来,她招架不住,潸然泪下。
“姐,你怎么来了?”她有气无力地问。
玉兰狠狠掐了她一把说:“你这个不省心的。存心想急死我,是不是?你知道昨天我知道你住院时有多担心吗?要不是贺庆天挡着不让我见你,昨晚我就过来了。你这么作贱自己,有必要吗?”
看着姐姐痛心疾首的样子,玉笛的心里暖极了。这些年,多亏了有这么一个异姓姐妹,她才能熬得住这样炼狱般的日子。如果不是玉兰,大概她早就不在世上了。
玉笛低下头,望着干瘦的手背上青色血管上的针头,她默默地难受着。那难受不是来源于身体的,而是心灵的。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那个老畜生又虐待你了?”玉兰看着悲戚的玉笛不由痛心问道。
玉笛良久之后才摇摇头说:“没有。”
“那为了什么?”玉兰更是着急了。
玉笛微微曲起手背来,扎在血管内的针头因为位置的改变而开始重新适应。玉笛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她这才感觉好了一些,每当心里特别不舒服的时候,她就会刻意让身体来承担这样的痛苦。
“咦,你干嘛?快松手,回血了。待会儿跑针了。”玉兰望着涌出输液管的血液而大声呼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