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被贺庆天折磨到遍体鳞伤,而佣人张嫂也不愿恪尽职守地照顾受伤的她。于是她在这个知晓所有的下人眼里,也是一个下贱轻薄的女人。她从进入青楼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她要在世人鄙夷不屑的眼光中度过余生。
谁会可怜她,谁会心疼她?
在这个世上,也许只有眼泪还能陪伴受伤的自己,所以这几日来,她足不出户,甚至连窗帘都要拉上,蜷缩在床脚,她将灵魂深处那个最悲伤,最可怜的自己拿出来,在无人关怀,无人问津的日子里,慢慢消耗着……
直到第五日,她才有些振作起来。她不能因为贺庆天的折磨就痛不欲生,甚至要结束生命来摆脱他的控制。这样的自暴自弃,不是她姚玉笛的风格。有生之年,她要凭自己所能摆脱他的控制,和命运抗争到底,才该是她姚玉笛的作风。于是,她强打起精神来,下地坐在梳妆台前。那个病容憔悴的自己,已经将平日里的风姿绰约大打折扣。她必须让自己看上去阳光灿烂,于是,她强忍着浑身的疼痛慢慢化起妆来。
雪白的脂粉掩去了她病中暗沉的脸色,黝黑的青黛让她紧缩的眉头得以舒展,还有粉红的胭脂,让她顿时变得生机勃勃。她将自己再一起乔装起来,穿上雪白的西洋裙子,任裙摆在身后无瑕舒展,盘起婉容的发髻,让自己变得美轮美奂。
梳妆完成后,她依旧还是那个生机勃勃,充满朝气的姚小姐。
她推门出去,午后的阳光并不刺眼,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暖意。她虽然浑身伤痛,但她必须让自己快乐起来。
既然张嫂不愿去给她买药,那就自己去。她需要赶紧恢复健康,然后和贺庆天继续周旋。
而此时的郑箫,正坐在军部的医疗室里面包扎着伤口。最近又有学生运动,他为了阻止那些学生,冲到人群里,但是却被那些激愤且不辨是非的学生给打伤了。他看着医生仔细地在他的头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那个松本谢和怎么会认识姚玉笛?而姚玉笛怎么会和日本人勾结?她真的那么等不及了?是个男人就能做她的意中人了?他原本以为,玉笛对她是有些真情的。可是自从松本谢和提亲之后,他便感到彻底的失望。对于玉笛来说,自己和别的男人一样,都不过是她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