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来说，我就是邓玉。”

“可你从来没对他讲过真话。”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扭身回房，尹生跟着进来。见榻上有酒，邓玉仰面喝下去，眼里闪过稍纵即逝的痛苦。

“你今天来，就是要对我说这些？要让我的心摧枯拉朽？”

“我想你面对自己。”尹生嘴角微颤。

“即使苏凉知道真相，不再要我，我们之间也不可能。”

“为什么？！”尹生憔悴的眼中突然闪起了骇人的光芒。

“你是我弟弟！”

“我不要做你的什么弟弟！”话犹未完，尹生抢过邓玉手中的酒杯一掌拍在榻上，平滑的掌心割裂出道道伤痕，鲜血肆溢，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到窒息。冰冷的眼泪竟蠕动在他的脸上，他以为自从母亲去世那天起，一辈子都不会再流泪。

晦暗的光线里，邓玉的眼泪也簌簌落下来，拽过了尹生，用一张鹅黄色的帕子给他包扎起来。二人坐在榻上，一时无语，春寒料峭，四处冷的无边无际，黑夜也无穷无尽，邓玉竟然累的靠着他睡着了。尹生就那样纹丝不动地坐着，手臂渐渐麻木，可是他不想动弹，情愿一直这样坐下去，天荒地老地被她这么靠着。风从窗子吹进来，将邓玉的发丝吹拂在他的脸上，混着槐花的香气，她忽然睁开眼，猝不及防地与他目光相接，他的眼眸中似乎有幽然的火簇，能够点燃她心底最深处的悸动，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在了她的唇上，她挣扎着说着什么，所有的声音却淹没在了灼热的吻里。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尹生，不日我会搬回邓府，你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你走吧。”尹生的面庞冰冷而无丝毫波澜，他的心中自是情深如海，可是他强迫不了她，他能给她的，还太少，太少……浮动的月光将他割裂出暗影。

邓玉心里虽然极力镇定，还是觉得脸颊滚烫，像是发烧一样。关上房门，她蜷缩在角落，往昔的光华流转，苏凉的身影映入眼帘，记忆里一切仿佛突然鲜活，如同谁撕开封印，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她究竟能不能比拟邓玉在他心中的位置。苏凉爱的究竟是过往的邓玉，还是如今的许盼。或许尹生说的对，她至少要说一次实话，她至少要给许盼和苏凉一次机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