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邓玉是你眼中的无价之宝，是百年书局的掌上明珠，我许盼只是一介民女！”

“不许再说了，玉儿！你知道什么！你是我暗无天日生活里唯一的希望!现在你告诉我她死了，你明明活生生在我眼前，却要用刀剜我的心么！你不如此刻就结束了我！”说到情急，犹如万剑穿心，苏凉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放到邓玉手中，银白剑刃寒芒四射，映出苏凉嘴角一抹朱红，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咳血了。”邓玉彻底慌了神，一边用帕子擦拭，一边紧紧抱住苏凉。

苏凉镇定了须臾道：“此次击退蒙夷，官家龙心大悦。不日我就进宫向官家求了咱们的婚事。袁家勾结外戚，已是弃子。玉儿，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苏某能做到，我都给你，哪怕是这条命。”

“你这条命，邓玉这条命，是在一起的。我许盼何德何能。如果你认定了要娶我，我嫁。可你要想清楚，你娶的是许盼。我从不知道你和邓玉之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苏凉素日平和俊朗，总是透露出一股宁静致远之气，此时嘴唇应没有分毫颜色，紧紧地抿着，刚毅的曲线更加分明。

见他没有丝毫能接受这个讯息的意思，还处在嗔怒和震惊中，神情已经颇为勉强，只得说道：“苏哥哥，你神色憔悴，先回苏府将歇吧。等你想清楚，随时来找我。我，我等着你。”邓玉说罢将披风解开，放在苏凉手中，转身要下车。

苏凉望着她一双澄若秋水的眼睛，双手紧握，又缓缓松开：“你不妨告诉我，你既不是邓玉，这样费尽心机留在我身边，到底想得到什么？”

邓玉听这般说辞，眼神也冷峻起来：“苏侯，自我以你玉儿尊容生存之日起，邓家就败落了，书局也没落了。我自然是想要靠着跟苏侯联姻，奔着一个远大的前程，古往今来，女子莫不如此么。”

邓玉这番话明明就是气话，却如水泼油，苏凉只觉胸中闷雷惊响，苦痛难耐。

这样的问法，也实在伤了她的自尊，如何能这样践踏这些时日她对他的一颗心。她没有邓玉那样韬光养晦、清平安乐的福气，她一直在战斗着，身后空无一人。本以为有苏凉能护自己一世周全，然而他护的，终究是邓玉，不是她许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