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与盆中的波纹形成一首木兰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少妇的莞尔不象少女那般甜涩和俏皮,而是浸透了成熟和风韵,仿佛一杯菊花茶,在午后温氲的阳光里摇曳。“又和林小水她妈闹矛盾,跑到我这里来避难了是不是?”
“不是,今天是来躲债的。”李想喀嗽了两声,带着厌烦的口吻道,“家里来了一伙人,全是找我来要债的1
“唔,你坐沙1黎英的房子是花钱租来的,里外两间,自己睡一间,年老的母亲和脑瘫的外甥睡一间,最里面还有一间小杂屋,用作厨房和厕所。黎英的卧室,既是她白天工作的地方,又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睡觉用的一张沙发床象一把拆叠刀,在黎英晚上摊开白天收拢年复一年的操作下已经失去了弹性和耐性。
“年饭已经做好了,要不在我这儿吃了年饭再走吧。你的胡子要剃了,看起来就觉得蛮扎人的。”黎英说着轻巧话儿,将烫好的毛巾敷在他的嘴唇周围,在给她剃胡须的时候神情专注,象一位正在给一位新娘子开脸的好姐妹。
“恩……”李想怕露出破绽来,总是含糊其辞地回应着她的话。
“躲债?没有那么简单吧,你肯定又是在骗我,肯定又和林小水她妈闹矛盾了,你一和林小水她妈闹矛盾,就会往我这儿跑。你前脚一走,林小水就会后脚跑到我这里来找我兴师问罪。唉,我这里倒成了你的一个避风港湾了1黎英一边叹气,一边使用热毛巾擦拭他显得干净起来的坚硬的颔骨。“你说,这次闹矛盾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还是债务,巨额的债务……”李想不清楚吕冰和黎英的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也就不知如何回应她,只好躺下抻直并着的双腿,闭上眼享受这一刻。吕冰和黎英之间的关系,在他的日记中只字未提,那么李想要想在黎英这里蒙混过关,只能靠自己的临场反应与演技了。
“吕冰,姐求你办点事行啵?”黎英收起锃亮的剃刀,想多留吕冰呆一会儿。
“行,你说吧。”李想摸着上下颌,对着面前的整容镜呲牙裂嘴。
“英姐家里的自来水管被冰雪冻坏了,要不你帮我修修呗。”黎英说。
“行啦,我帮你看看去1李想也想帮帮黎英,爽快地答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