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他念念叨叨:“我就知道这样能让长泽小姐看到我,您这样温柔的人,能有什么过错呢,怎么能被那些该死的东西威胁呢,不喜欢您的人都该变成死人,至少也得是瞎子……抱歉,我有点激动过头啦。”
“吓到您了吗?”
他歉意地说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额头上的疤痕:“啊,这个也忘记了……”
好神经质的人,像个疯子。
不过能说出这种话,大概也没有多少理智了。
长泽桃绪一边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一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忽得有点想笑。
她怜悯地将那张湿手帕递给他:“擦擦吧。”
少年于是感激又虔诚地用力将脸上的血和泥之类的擦掉,崩掉的伤口随手一抚就仿佛从未出现过,等脸被擦的干干净净、甚至发红,额头上红色的圈圈疤痕却还是保留着。
迎着少女的视线,他有些低落地小声道:“因为我在原本的世界就有,所以疤痕是去不掉的,甚至没出现的话,我也不能很好地出现,希望没有吓到您。”
桃绪更莫名想笑了。
“没有。”
她指腹摩挲着手中少年额头上开满卡罗拉玫瑰的画,看了几眼之后,不知怎的,眼前的吉野顺平的额头上仿佛也生出了馥郁而艳丽的红色花朵。
黑发少女沉吟片刻后,忽得失笑,喃喃:“压力、怀疑、诅咒……什么也好,或许是真的存在,也或许从一开始我也不是很正常。”
否则完全说不通啊,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扭曲——
死者复生,生者寻死,未来改变现在,现在却无法立即改变未来。
人渣混的风生水起、连死也轻松,无辜的人被霸凌至死,她这样的人却被奉为高岭之花、被冠以温柔善良之名。
就当它是疯了吧。
就当她此刻疯了吧。
望着吉野顺平额头上丑陋的疤痕,黑发少女却好像是被蛊惑了一样,鬼使神差撩开他额头的发:“如果你能做到你说的话,那这就是提前给的报酬。”
——尽管是相当廉价的报酬,但对这种人来说应该也够了。
她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