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恍惚间闵阔的气息又朝我逼近,带着一点温暖的血气,直包裹住我整个身体。很淡,很轻,好像很快便会散去,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习惯了。
我困了,脑子一片昏沉。
天蒙蒙亮,不远处的大桥上猛然又炸起烟花声。龚喜的两辆警车刚刚拉起笛从停车场开出,前路就冲着桥的方向。
烟花的光在旭日的开幕里黯淡失色,像是燃尽的餐布上一点火星。警笛呜哩呜哩向着烟花的方向驶去,誓要掐死那一星半点许会酝酿成灾的隐患。
我听着声音渐远,大桥上开始陆续出现车辆。一切在审视下重复起井然有序,如同无数个平常。
我心底陡然涌现莫大的恐慌,如同泛滥的海水,一节节漫上钢筋铁骨的阶梯,直逼那顶端暴露的新生之木——
警笛鸣响,晨钟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