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陷入一阵怀疑的沉默。她不时又惊恐又疑惑又茫然又遗憾又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一眼,接着默默低头做三角函数。磕磕绊绊,十分钟俩题。
“我觉得不行,荨。”宋月抬头,眉头拧出了花,“你认真的吗?”
“哎,”我叹口气,嘴里的小薯条都不香了,“我认真的——抓住青春的尾巴,大胆尝试不被世俗允许的校园之恋!这是我们,呃,新时代年轻女性的选择自由!”我篡着拳头,说着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想尝试一下。”我正色道。
宋月点点头,默默思考了一会儿。我正想敦促她快点写题,我陪着她两张物理都写完了,天色已晚,一顿疯狂麦麦就作业吃了仨小时。她像是心下有了调整,露出一个欣慰又眼熟的微笑。
我打量她两眼,气氛微妙,停止咀嚼:“……你这是准备开嗑了?”
“那不然呢?”宋月反问,露出邪笑,“既然姐姐执意要去,让妹妹也见识一下姐姐的高山流水,倾盖如故。”
我单肩背着包,一手一支甜筒,看宋月要了两包番茄酱出来。她推开门,麦记的音乐在耳边绕了一圈,又被玻璃门严严实实堵回屋里。
天光很暗,密密的云层层峦叠嶂,拦住夕阳。大好的春天,空气里也不明朗,溶着飞絮、水汽、灰尘,在面前厚厚蒙上一层。
夜里总要降寒气,傍晚已隐隐有了低温的苗头。我和宋月裹着校服外套,游荡在大街上。
行人如织,步履匆忙。沉沉天色里手机的光此起彼伏,通电话的打车的点外卖的,赶公交地铁下班放学回家的,在每一个免不掉加班补课赶工作的周末。
“你回家吃晚饭吗?”我问。
宋月积极转头:“有想法?”她看了一眼手上吃一半的甜筒,“我们是不是有点太能吃了?”
我和她对视:“把陈曦叫出来吃火锅?”
宋月:“走。”
我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大商业体里,陈曦下午在家懒得和我们出来,这时候一个电话喊过来问题倒不大。我和宋月点好奶茶蹲在门口。
商业体斜对面就是我们学校大敞门,星期天没什么人,操场边上整栋整栋的灯都暗着,只有保安亭的白光一如既往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