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
我想了想:“兄弟一生一起走了吧。”
教学楼的灯七零八落地灭,背后书包沉甸甸地一寸一寸往下坠。我和陈曦在地铁口挥别宋月,拐角涌出一群刚凑单买完奶茶、作鸟兽散的革命战友。
陈曦和隔壁班语文课代表打个招呼,课代表看我一眼,弯一弯眼,也顺带了个招呼。
我致意回去。“怎么介绍我的?”我挑衅地撞撞陈曦的肩。
“潘金莲。”陈曦面不改色。
我一梗:“不至于吧!”
陈曦睨我一眼:“不错了,我是牺牲了,宋月还能打个虎呢。”
我说:“林萧你现在骂人真高级。”
一想,“宋月可不止打了虎啊!”
“你看,”陈曦摊手,“你自己都代入了。”
我无语凝噎,黯然神伤。
陈曦甩着钥匙,路灯下,身形昏暗得几乎有重影。隔着轨道交通,马路对面的建筑工地不时有荧白的探照光柱投上天空。
走到学校侧面,教学楼的灯熄尽了,操场上四处晃荡着保安的手电筒,对面宿舍楼的灯渐次亮起。我和陈曦走进小区。
陈曦有点好奇地问我:“你以前难道没见过杭风吗?”
我努力搜刮了记忆:“没有印象呢亲亲。”
“没准人家以前钻研学术没出过班级门呢。”
“哼,”陈曦冷笑,“一出门就被您堵了解忧路是吧?”
“……不是。”我忍无可忍,义正言辞,“老说这事干嘛,人家不尴尬吗!”
陈曦摇头:“你就这样吧,窝里横。”
我心底一虚,错过了最佳反驳时机,只好缄口不言。
小区里树多灯暗,伸手不见五指,陈曦摸出手机开手电。我不爱带手机上学,遂蹭着陈曦的手电在迷宫似的道路上一步一挪。我们学校地处不算偏僻,小区却也和cbd相去甚远。不到十点,不远的商业体人走茶凉,徒以大大小小漆黑一片的电子屏示人。长江隔着两条大马路望来,大多时候有种热闹欢腾过后的寂静,人如流水,重蹈覆辙。
我想,这种地方会吸引瘾君子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人说大隐隐于市,这里既不热闹得遍地巡警,也不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