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喜说柳桐回来了。
我记性不好:“柳桐who?”
龚喜瞥了我一眼:“小飘絮。”
陈曦迟疑:“小飘絮who?”
我恍然大悟,声情并茂:“我哥的——旧桃花。”
陈曦望天看了看。
陈曦:“这又是哪一章?”
龚喜拎着大大小小的拜年礼盒走出电梯。这小区楼栋间有镂空的走廊相连,他探头看看,被新春佳节大冷风吹得涕泪横流。
“……不错。”龚喜镇定地夸赞。陈曦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走廊尽头是陈曦后爸的新家。后爸这个词不太准确,事实上是陈曦妈妈的男朋友,虽然用词进度有些跨越,表意还是清晰且简洁的。后爸年纪轻,学历高,薪资稳,成功人士,然为人谦逊温和,无不良嗜好,对陈曦也不错。陈曦妈眼光毒辣。
后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慈眉善目间颇有一种清修隐士的高雅风味,我和陈曦在他面前每每不敢高声语。他对陈曦妈妈是格外的好,虽然不知道是他追的阿姨还是阿姨追的他,总之看上去是伉俪情深了。
陈曦对此没什么想法,她随她妈高兴。后爸的家离学校远,她妈也没有搬过来住的意思,逢年过节来串个门还能美其名曰走亲戚。
龚喜是来凑热闹的。不过鉴于在场的五个人里有血缘关系的只有两个,可见地缘关系绑定的情谊也不容小觑,和大多数人最不熟的还是后爸。
闵阔回老家了。老家村里有个年逾百岁的德高望重的老头年底过世了,闵阔代表爷爷那一脉后代回去吊唁。表姑一家也得回去,我的身份有点尴尬,始终不知道老家认没认我,爷爷去世时只有几个不认识的叔叔伯伯风尘仆仆来吃了席,也是闵阔接待的;上山那天没几个人,不然我高低捧不成骨灰。闵阔也没想让我回去,他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去的样子,清行李那天脸都是臭的。
他把我交给龚喜,正好龚喜今年还是不回家。龚喜于是轻车熟路又住了过来,陈曦也跨过两道门跑来和我睡,因为她妈妈把后爸带到这边过年了。
过过很多寂寥的年,这还是第一个闵阔不在我身边的年,几个人过得相当热闹。后爸小呷一点酒给我们讲他的游历见闻,龚喜也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