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两下门,没人应,轻轻一推,院门开了一条缝:“怪了,大白天关着门,还有他那副管家哪里去了?”
进了门,在前院抄手游廊下终于看到一人影,待要呼唤,鼾声传来,李拈花放弃吵醒对方的念头:临仙山上弟子不可以偷懒,但仆从偷懒却是寻常,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体谅他们的辛苦。
究其原因,临仙山上的仆从不少来自山下人家,他们本着奉仙以问道、甘愿无私奉献的精神上山,修行人怎好意思再苛责?
穿过垂花门,进入后院,仍是无人,李拈花疑窦丛生,怀疑自己来得不巧,桓庄带他的副管家外出了。
“好像没人,咱们将食篮放前厅就走吧。”
正要退回前院,寝屋方向传来说话声。
“这不是有人嘛。”既然有人,李拈花往里走去。
说话声很轻,仿佛夜间的梦呓,又好似凑在耳边的悄悄话,她听不清说了什么,却将夹杂其中银铃般的笑声听得一清二楚,女子的笑声!
白日门扉紧闭,孤男寡女躲在后院……饶是李拈花也意识到自己撞上了见不得人的事。她本能地三两步奔到门前、一脚踹开门,再三两步奔到寝屋。
眼前罗帏轻轻晃动,声音传出来。
男:“美人儿当真肤如凝脂。”
女:“公子哄我开心。”
“不哄你,不知那小娘们有没有你这般好肌肤。”
“哎呀,真坏,抱着人家还想着别人。”
“说得对,煞风景是我的错,在下给小美人赔礼道歉。”
“别说,你还真是在下……”
娇嗔声骤然打住,换作叫人面红耳赤的哼哧与喘息。
李拈花本想掀了床帏将食篮丢两人头上,却又不想便宜了他们。于是到厅中寻来纸笔,刷刷画出一张符,对着符箓轻念咒语,手指一送,符箓飘进寝屋,贴上床帏。做完这些,她带着小狗悄悄过去,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看着那张叫人恶心的床。
罗帏是暖橙色的,原先是她喜欢的颜色,现在,“橙色居然也能这么恶心、这么脏。”她轻叹。
很快,罗帏里传出尖叫,两个赤条的人铁青着脸滚下床,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