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机在经脉里游走,带着丝丝令人舒适的沁凉之意,抚平锥心的痛,将尽断的经络重新连接。随着气机不断注入,虚弱的心脏逐渐有力,砰砰跳动,生命再次鲜活起来。
李拈花悠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山洞,洞中有石床、石桌,筷碗瓢盆,生活器皿一应俱全,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自己此刻正盘坐在石床上,身后有人在给她输送气机,待要开口问谁,对方道:“别乱动,快好了。”伯齐的声音。
她先是安心,随即心下一动,低头,果见双手间萦绕紫气,手背上紫鳞层叠。一慌、一怒,她骤然喝道:“住手!我不要你救!”接连几声“住手”,伯齐无奈收了气机。
李拈花一跃而起,此番受伤很重,她心知肚明,可自己能说能动,断了的手臂也恢复如初,不用说也知道谁的功劳。她心中非是不感激,却将那份动容压下,斥道:“你怎么能这样?”
救了她,她反过来责怪自己,伯齐没好气道:“我是救你!就算你嫌弃我的妖力,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命。”
“我不是嫌弃……”
“你就是!”
李拈花默不作声,算是承认,手上的紫鳞让她心烦意乱,伸手摸脸颊,粗糙硌手,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出什么模样。伯齐的委屈她明白,明明是以她的命为重,耗费心力救她,可她真的无法毫无芥蒂地感谢。被妖气侵蚀和丢了性命哪个更严重?她无法断定,不过是当下丢命与未来丢命的区别罢了。
她心心念念就是拔除妖气,现在非但没拔除,反而身上的妖气更重,重到连自己都闻到属于妖的那股浑浊气味。她揉搓手臂、抓挠手背,恨不得抓下一层皮来,妖的浊味让她觉得自己很脏。
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伯齐也很委屈,骤见她醒来的欣喜退去,心情低落起来。为了救她,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无意识的李拈花像个无底洞,察觉到能救命的气机,疯狂吸纳,他秉着就是被吸干也要救她的决心,硬是将她从鬼门关拽回来。否则,以她的伤势哪能好得如此快?原也没想要她感激,可看到她嫌弃到自虐的动作,心还是被刺痛。
淡漠丢下一句,“你再好好调息调息,我去给你摘点果子。”转身出了山洞。
李拈花的顾虑,他不是不懂,虎妖便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