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拈花没想到体内气机相互冲击,勾起了早前被压下的难以启齿的意念。这股意念她很陌生,因为臭名昭著,也让她很是畏惧,由洗髓池中灵力与自身妖气相冲击勾起。
原先她并不觉得这等意念是什么洪水猛兽,就如杜妈曾说,山上不比人间。
人间的俗人喜欢为自己立这样那样的规矩,给自己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他们将其唤作礼数。谁打破规矩、坏了礼数都会让他们陷入“天要塌下来”的恐慌,所以他们对破坏规矩之人十分憎恶与害怕,尤其女子。一旦女子有破坏规矩、脱出掌控的迹象,就会招来谩骂侮辱与狂暴的反击。
在道观时她便深有体味,小镇上因为流言蜚语对她们指指点点,乃至出口辱骂的不在少数,若非有师父以及几名有灵力的师姐坐镇,她不怀疑有人会结伴上山寻衅滋事,将她们赶走,让道观立不下去。
想要与拒绝,沉溺与轻贱,尘世的人总在全然相反的两种情绪中不断拉扯,一面无可自拔,一面不停批判。
而她经历过被指点,对此等事也变得畏惧、推拒起来,此等事就是羞人的、难以启齿的吧,因为不想与别人不同。
是修行的必经阶段?不,是上不得台面、不能被人知晓的丑事。
可,心里有道声音反驳:它就是修行的必经阶段而已啊。
对尘世的人来说,也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很多人明明经历过,却要视其为洪水猛兽、谈之色变。还要立规矩,谁谈及就是不知廉耻、罪大恶极,立规矩就罢了,偏偏这规矩就立给女子,从不拿来要求男子。明明对个人来说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对人类来说,是延续的基础,如何就可耻?既要求女子,为何不要求男子守规矩?既不要求男子,为何又要女子守规矩?不都是人吗?不都是人类延续的主体吗?
她很不理解,但既然下山,便入乡随俗吧,她不想被指作异类,人们包括山上的修士们,对异类都不大包容。
所以,萌动的意念得藏起来,不能被人发现。
然而,她越是想藏起来,越是想压下去,气机冲击就越凶猛,不消片刻,大汗淋漓,可她不想放弃。不论是妖气还是不可提及的意念都必须尽快拔除,她想做一名好人,一名他人眼里高贵贞洁的女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