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见,李拈花从寒潭深处游出来,眼神清亮不见丝毫浑浊,见着他,露出一个欣喜的笑。
隔着一段距离,伯齐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满溢的喜悦,心中不由替她高兴。
他迎上去:“成了?”
李拈花迫不及待分享:“我没事了,这一劫我过去了。”为了印证,她游过来将伯齐抱了个满怀,下颌搁在他肩头。他的气息顿时充盈鼻尖,依旧馨香,对她充满诱惑力,雪白的脖颈就在眼前,心下难免悸动。但她分得清,这是面对喜爱之人的心情,悸动不会再让她失控,欲念的潮水不会再将她淹没。
放开伯齐,她捧住他的脸颊,忘情地亲吻他,而后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谢谢你,谢谢你的守护与成全。”
“不用谢我,该谢的是你、是你自己的坚持。”
上岸后,他们将衣衫烘干,稍作休息,李拈花提议去找土拨鼠们,一直以来在心头梗着的一点,在见着土拨鼠妖后疏通。
“妖似乎真的多起来。”听了她的话,伯齐托腮,“以前,类似小土拨鼠这样的小家伙,是成不了妖的,它们甚至不会修行。”有人日子过烦了,会开玩笑说下辈子做只鸟、做头猪或是什么,无忧无虑最好。但做小动物,用佛家话说,进入畜生道,是不能无忧无虑的,生存就是它们所要面临的最大、乃至唯一问题,朝不保夕、朝生暮死都是常事。风餐露宿、躲避天敌、与其他类别争食足够它们费尽心血,再者畜类天生混沌,想要修行,比起人类何止困难一两倍?
有句话说:修行一事,最受眷顾的是人类;最适合修行的便是这娑婆人间、五浊恶世,是有道理的。人间包罗万象、善恶并存、千奇百怪,何处再找这样一个,小小事件就能拿来炼心的场所?
“它们一定是遇到某种契机。”李拈花道。至于什么契机,找到它们一问便知。
不过,他们没来得及成行,李拈花便病倒。
蹲在石床前,伯齐自责:“是我疏忽,早该想到在瀑布下坐三天怎会不生病?”
“关你什么事?是我该经历的。”她心知第二劫紧跟着第一劫来了。当初见别人历劫,她干着急,恨不能跟她们一样,不成想,这两劫,要不都不来,要么都来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