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拉起伯齐:“走,我请你吃早点。”出来得早,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
在路边的羊羹铺子寻一张桌子坐下,李拈花招呼小二:“来两碗羊肉泡馍。”目光瞥见对面桌上坐着一人,埋头苦干,大口嚼肉、大口喝汤,一头棕红发丝轻微晃荡。正是之前同样落榜了,在告示牌下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少年。同病相怜,让她生出亲切感,挥手:“早啊,红头发的。”
对方闻声抬头,先是一愣,随即喜道:“是你们?”
伯齐亦回头招呼:“过来一起吃。”
“好哎。”那人抱着汤碗过来,“真是巧,上回你们可威风。”似乎想起自己上回只顾着嚎啕大哭,少年不好意思挠挠头:“上回,我让你们见笑了。”不等二人说话,少年伸手,“认识一下,我叫杨延。”
李拈花与伯齐一同伸手握住他的。
“我叫李拈花。”
“伯齐。”
“李拈花,李……姑娘与临仙山李家有何渊源?”杨延问。
“李崇道正是家父。”自从二哥来接,她就没必要再掩藏身份,反正母亲会替自己兜住。而且她发现,身份实在好用,怪不得那些贵胄子弟都喜欢仗势欺人。
“原来是李掌门千金,幸会幸会。”杨延拱手,随即问,“李千金也落榜了?”
“别叫我千金。”这种敬意她不习惯,即便是临仙山的千金,过去也不过是别人眼里的花瓶,被无视才是她习惯了的待遇。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的贵女们都喜别人如此称呼。”杨延说话带着股异于常人的懵懂。这话换作他人来说,会让人觉得是在嘲讽,少不得吵上一架,由他说来却不会引起误会。许是他的神情特别认真,语气特别诚恳。
“世人都喜虚名,喜争做人上人。”
对方自然而然接道:“喜将人踩在脚下,如此获得快感。”
李拈花一脸“你有故事”地望着他,少年尴尬摸头:“叫两位见笑。”
“行啦。”伯齐捧碗,“别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好似就你们俩饱经人间风雨。来,咱们以羊羹干一杯。”
李拈花自感没趣,举碗:“说得是,咱们才吃多点苦,受多点委屈?落榜算什么,不过一个经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