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搭在蜷成拳头的左手上,微微垂头,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痞气。这是他一贯不羁的表现。
景知夏理了理被风凌乱的嫁衣,行云流水将头上重似千斤的发冠珠钗尽数拿下,抛入一旁灰暗角落。
眉心朱砂愈渐殷红,她眸子中带着七分疏离三分平静,道:
“怎会唐突。小女子还要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她微微欠身,作出一副小家碧玉的礼仪姿态。
“小女子身有要事,来日可期,便有缘再见。”
景知夏不温不冷的抛下这句话,便作势离去。
唐陵风还未来得及挽留,就是连她的身影也捕捉不到。
“唉,连名字都没问到就让她溜了。”他摇摇头。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得赶紧找到小师妹和毛大有,毕竟此番下山是奉了师父的命令,来为青松门派的德川前辈进行哀悼,三日的期限,如今便过了半日光景。
碍于在街面上碰到沧海门的人,他还是决定从巷口穿插进去,找寻他们的踪迹。
城郊三十里地的破庙内,清冷的气息四溢,虽青天白日暖意融融,里面却还阴风凉凉,沁入脖颈。
那女子提裙踏入,烟尘飞扬,却丝毫未沾染她的绣花鞋。
她玉指轻抚落香案上铺满的草茎,长袖一扬,积攒厚厚的一层尘土便消失无迹。
坐在一张勉强支撑的木凳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外袍一挥,将整张木凳罩住,双手交叉搁在右膝上。
她冷冷发声:“出来吧。”
不夹杂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她清冷水眸盯着被一簇暖阳笼罩的人。
随着脚步渐渐逼近,她道:“我答应你的事皆做到了,此后,你与我再无干系。”
她起身,正欲往外走,那人突然回身,大声问道:“你为何,不直接将沧海家的公子杀了?这不是你一贯的作为吗?”
“杀了他?那得多无趣啊,倒不如留着以后,慢慢玩。”
她冷冷的话语侵入那人的耳膜,世间再无像她这般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子了吧!
如此离开了她的身边,也算是幸运了。
残破不堪的破庙外,那一袭红嫁衣被风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