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想了一阵,知他现在心情刚刚平复,又本是性情激烈之人,终觉难以开口,再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我还是先告退了!”
“登—基—为—帝?!”萧慎思半天才反应过来,睁开眼来问道。
清洛心跳不已,知他心意,忙退后几步,单膝跪地。清南君心一痛,冷哼一声,袍袖一拂,转身道:“既然你把我当成青国的皇帝来对待,那么好吧,你有什么事,奏上来吧!”
呆立于屋檐下,看着院中湿润的泥土,看着相思树上道道剑痕,她既无奈又伤心,她深知大哥为人,听清南君所讲,便知他一定会上月诏山,也知他一定会任清南君处置,纵是粉身碎骨他也会这样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挡于他。这个死结如何打开呢?
清南君却将她衣袖拉住,盯着她道:“既然来了,就进去说话!”清洛想到有求于他,便低头随他进了光贤殿。
那是一张清丽中带着苍桑的面容,那是一双看透世情、充满慈爱的眼睛,那是饱含怜惜和疼爱的眼神,萧慎思终缓缓跪于床前,喉头哽咽,半刻后方嘶声唤道:“母亲!”
暴风雨渐歇,檐下的滴水声由急转缓,似由震天的鼓声转为轻缓的琵琶鸣奏,但听在清洛耳中却如那夜爹娘惨死时刮起的劲风,彻骨的疼痛再度涌起,只是这一次自己却必须坚强,绝不能掉下一滴泪水。
“什么条件?!”清洛顿生希望,转头望向他贴得极近的俊脸。
想到她这刻是在为萧慎思侃侃而谈,他忽然一股狠劲发作,将清洛推到殿中蟠龙金柱之上,双手将她环住,贴近她耳边冷冷道:“那你怎么解释你大哥胸前出现与谶言中一模一样的泪印?怎么解释忽然出现于你我面前的小鱼儿?难道这不是预兆吗?”
清洛见他眼睛还是高高肿起,心中一酸,低下头去轻声道:“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施了一礼向西走去。
清洛立于外室,听着室内大哥痛哭之声,听着他母亲温柔的劝慰之声,轻轻地走了进去。她跪下来给思月郡主磕了一个头,又扶住萧慎思左手劝道:“大哥,伯母身子虚弱,受不得刺|激,你得为她着想才是。”萧慎思听得她劝,心忧母亲身子,哭声渐止。
不待萧慎思回答,他转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