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下,他左肋果然有一道伤口,看情况是匕首所伤,伤口短窄,却非常深。薄野景行也不管上面上的什么药,兜头就准备把自己带的药粉给撒上。江清流挡住她:“不用!”
薄野景行对于好酒也是无力抗拒的,当然欣然跟随。二人来到他的小院,江清流从院中的梨树下刨出两坛子酒。甫一拍开泥封,酒香四溢。薄野景行垂涎三尺,可惜抱不动坛子。
薄野景行像模像样地摆了一副沉着的姿势:“有过吧。”
薄野景行几次想抱起坛子都失败了,这时候正奋力地蹬着腿儿舔酒。江清流又将她拎起来:“有时候我觉得我根本就不是人,我更像是沉碧山庄的山门,江家的一块匾额,聚贤厅的一根石柱。这庄中,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我也不需要拥有什么。只要就那么立着,承受整个门楣的重量。”
江清流哼了一声,虽然受伤,可也没糊涂。薄野景行的药,多半从苦莲子那得来。苦莲子制毒不会有药性,毒药么,大家唯一的奢求也就是希望无毒了。
根本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他们不过是告知他一声而已。等到诸人离去,江清流起身,去了单晚婵的小院。单晚婵正在坐着女红,见到他来方才起身:“夫君。”
好在那坛口甚大——能装五十斤酒的坛子,那口可也不小,整个跟一酒缸差不多了。她整个人如同偷油的黄鼠狼,脑袋都伸进了酒坛子里,也不管干不干净,啧啧有声地舔食着美酒。
江清流倒也从容:“她是我妻……”他这时候清醒了些,突然想起床上之人是谁。单晚婵过门这么多年,还是个羞怯的小女人,不会大白天爬到他床上。他赶紧改口,“只是小歇一会儿,并无其他。”
他有些醉了,薄野景行可还清醒着:“咳咳,相信老夫,你不会想知道的。等你长大了,老夫就告诉你。”
江清流也不理她,又灌了几口酒:“老贼,你有过心爱的人吗?”
江隐天看了眼榻上的薄野景行——当然就别指望她起身行礼了,她瞅都懒得瞅这些人一眼。
薄野景行回到沉碧山庄,先去洗澡。苦莲子和水鬼蕉把两个大汉拎给江隐天,剩下的就不管了。
江隐天板着脸,劈头就训:“白日宣淫,呈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