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已渐渐消失,天幕,呈现出一种萧冷的藏青色。
湛晴想开口,身旁的优泽却在这时扯下她肩头的西服,丢去脚旁。
那年秋天,当她绝望无助地和他解释了所有事,当她在他怀里哭着苦苦哀求,他却还是残忍地推开她,告诉她他一定会离开。他从来都不顾她的感受,只以他的立场做所有事。
然而,湛晴却再度靠了上去,“优泽,你很困么?等下再睡好不好?”
自从那年过后,她便开始讨厌这个原本极其喜爱的季节。那种在深秋暮色里透出的蔼蔼寂寥,甚至比零下几十度的酷寒更令人感觉寒冷。
“优泽!”她被他莫名其妙的举止惊住,挣扎反抗了半刻才推开他。
“别说!”他用前额抵着她的额头,触着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不要说!”
“你都知道?”湛晴疑惑。
白色桌面上,那条项链上挂着一个陈旧的银色坠子。她轻轻打开那个坠子,里面是一张熟悉的年轻容颜。轻盈的黑色卷发,如幽潭般墨黑深邃的凤眼。那的确是她,只是照片与坠子似乎有些不搭配,就好像是有人自一张照片上剪下她的脸,然后如珍宝般放入这个坠子中。
她挑眉一笑,“第一,你已经不爱我了,把我甩掉接着再踩两脚;第二,你还爱我,然后我们两个谈一场惊天动地的姐弟恋!呐,事先申明,我是个很小气的女朋友,你现在这么红那么多年轻小美眉追着你尖叫,你可别和我玩脚踩两条船的戏码,我会翻脸的!”
“周妍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故意拿她来气你!我承认,这样有些幼稚,但是你隔了那么长时间才来找我,让我很生气,所以——”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就只要这样安静待在我身边就可以。我不会再对你冷淡,而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说出口。在从周妍口中得知许寞非回来的那刻,无助的恐慌感几乎将他整个淹没。
电话那头的嗓音维持着一贯的优美轻伶,那般优雅得体的话语,从容不迫地朝她发出邀约,仿佛她和她是关系斐然的旧友。
女人用力将坠子握入掌心,许久许久都没有放开。
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