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皇帝于这漫天风雨声中感觉到阵阵惊悚,渐渐陷入迷乱之中。
皇帝再回到案前,批阅了一些奏章,渐感有些头昏,放下笔来。刘内侍见皇帝似是有些困倦,上前轻声道:“皇上,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刘内侍面容扭曲,扬起手来,正待再度扇上皇帝面颊,殿门被轻轻推开,简璟辰负手步了进来,冷声道:“我父皇,是你能打的吗?!”
皇帝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洗漱过后,刘内侍挥手令众内侍宫女退出殿外,替皇帝宽去外袍,又熄去殿内部分烛火。皇帝舒展了一下双臂,抬步走至殿后寝室,正待上床,忽觉一阵头晕,身形竟有些站立不稳,体内真气似是消失殆尽,他四肢无力,踉跄走出数步,倚着床柱缓缓坐落于地。
皇帝嘴角渗出鲜血,此时也镇定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冷肃神态,声音虽仍微弱,但带上了一丝威严:“逆贼,你妄想!”
皇帝顿住脚步,凌厉的眼神投过来:“你这话,是臣子的语气吗?!你莫非也想学凌王,来逼朕不成?!”
这几日,蓝华容有了圣谕,可以自由出入禁宫,也来嘉福宫看望过蓝徽容几次。蓝徽容虽对她十分不满,但现在孔瑄等人既能保命,她又时时想起终是因自己的缘故,华容才走到这一步,便对她再恨不起来。只是两姐妹也无法回到以前融洽相处的境地,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华容便红着眼圈告辞而去。
“回父皇,没什么要紧事。”简璟辰恭声道:“只是今日蓝府寿宴,容儿在席间想起故慧庄皇后,一时兴起,做了几样故皇后经常做也十分爱吃的点心。儿臣见了,竟也是父皇爱吃的,便一样取了一点,想着父皇深夜劳碌,特来献给父皇。”
那人从盒中取出天子虎符和数块令牌,轻‘咦’了一声:“奇怪,玉玺怎么不见了?” 那人从皇帝身前飘然而过,步至殿外,将手中一块令牌举起,高声道:“皇上有旨,今夜值守侍卫统统撤回宿机处,明日辰时之前,任何人不得在这正泰殿百步之内出现,违旨者杀无赦。” 随着他的话音,正泰殿四周人影涌动,不多时所有人便退得干干净净。殿外,黑沉的夜色下,只余遮天的雨幕,似要将这世间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