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芯噼啪，红蜡滴落。

龙凤喜烛杵在案台上凝视着一对新人。

四目相对间，绛珠秀眉一沉，道：“你不是韶自谦。”

眼前人的脸还是韶自谦的脸，神情却无半分新婚的欣喜，反倒流露出些许纠结痛苦之意。

绛珠倏地站起身，直视对方的眉眼。她没有对方个头高，气势却不输任何人。她移步上前，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直至后腰抵在案台上。

红烛轻晃，绛珠笑了。

他不敢看她。

绛珠抬起“韶自谦”的下巴，冷声道：“若为师今日没发现，你还打算陪为师演到何时？”

“嗯？”她掐着他下巴的指尖加重力道，强迫对方看着她，“玄夜白。”

念出这个名字，绛珠意料之中地看到对方猛地抬头，眼底有着掩盖不掉的惊慌失措。

玄夜白在她的审视下，抿了抿唇，随即避开目光。

他僵硬地解释：“师父，弟子没有恶意。”

见他承认，绛珠松开他的下巴，退后一步站直了身子。

“为师自然知道你没有恶意。你左耳戴的那枚月光石有辟邪凝神之效，第一次进入幻境时你能自行醒来，所以第二次进入幻境后你能找回意识也不足为奇。你若想害为师，大可不必跟随剧情替为师去拿琥珀神珠。”

玄夜白半垂着眸子，身前已经无人，他却还保持着方才被挟持的动作，喃喃道：“师父这么容易就相信弟子？”

绛珠莫名其妙：“不然呢？我该怀疑你什么？师徒之间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做什么师徒？”

凡间的三个徒弟虽不是她亲自收的，但她相信江遗玉的眼光。她继承了江遗玉的记忆，自然也对这三个徒弟有几分感情。就像之前她虽发现韶惜华有不对劲的地方，依然放任他留在身边。

今日她虽气愤玄夜白未主动亮明身份，但也相信对方没有坏心。

毕竟，她堂堂上神在此处幻境中也要处处受限，更何况玄夜白这个凡人。

玄夜白微微摇头，再抬眸，脸上已经挂起灿烂的笑容。

“师父不怪弟子未及时破境相救便好！弟子虽有月光石相助，可此处幻境太过强大，弟子一人能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