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朴素簪子束起来的墨黑长发,是大师兄韶惜华。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比师父还爱板着脸,但总是默默帮她。
寇依依此时无法言说感激,只能紧紧抓住师兄的袖子往楼上走,尽量不露馅。
韶惜华用万年冰山脸挡开一切骚扰,发觉衣袖被后边的某个小可怜死死攥住。那可怜样儿,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能让她依靠。
此刻,冰山有一丝丝晃动。
寻芳阁一楼大厅中央是一处戏台。
戏台上管弦有序,丝毫没有被几人的闹剧影响。
前面师父和大师兄已经上楼,韶惜华朝两方楼梯中央的戏台上看了一眼,薄唇微抿,拉着寇依依跟上去。
众女子见四个“男子”两两成对,兴致缺缺四散开,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心照不宣的暧昧。
如果说前边一对是师徒禁忌的话,后边一对就是冷漠专制兄长和羞涩可人幼弟!
啧啧!
难怪在客栈开不到房,得跑青楼来,难怪难怪!
还要三间房干什么?两间就够了呀!
绛珠被玄夜白半拖半搂着,忽然闻到一阵异香,她从二楼回廊向下看。
戏台上,一名女子身着彩衣,跳一支月下飞天舞。
女子浑身的流苏随舞步翻飞旋转,天窗洒下的月光铺散在戏台上,乍一看真有种羽化而登仙的缥缈之感。
一舞毕,不知从哪里撒落漫天的赤红花瓣。
光影绰约中戏台上的女子缓缓抬头,隔着一层面纱,在一场盛大的花瓣雨中与座下一白衣男子对视。
男子一人一桌,一壶小酒一柄长剑,不似轻佻之人。
那人……是修士!
绛珠眼瞳骤然缩紧。
将他们引到此处之人难道就是他?
“呵呵。”
绛珠正疑惑,便听身旁玄夜白轻笑出声。
她没有回头,任由他搂着,继续盯着戏台,道:“笑什么?”
玄夜白戏谑道:“弟子笑,这年头的修士都来青楼住店,花街听曲儿了。”
“修士修心,问心无愧便可。”绛珠大道理张嘴就来。
玄夜白又笑了:“弟子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