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打量了他两个几眼后,语重心长地道:“这是个天下大乱的时代,在刀兵相对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够心狠手辣的人都要被淘汰。故只要我们认清目标,定下自己的原则,分清楚是非黑白,敌友之义,便可对得住天地良心了。”
寇仲讶道:“荥阳不是在东都洛阳之东百里许处吗?离这里这么远,姐姐怎会溜到这儿来呢?”
徐子陵思虑周密,想起素素应可算是翟让方面的人,提醒道:“仲少,不要乱说话。”
与李靖的一席话,就像在黑夜怒海里骤遇照明灯,使他们看到了希望和目标,重新振起因傅君婥之死而遭受沉重打击的志气。
李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与他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点头讶道:“我正是李靖,这位小兄弟的眼力真厉害,当时你和我间相隔至少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竟能认得李某的样貌,故目下才可一口叫了出来。但看你们的身手,却不像曾习武功的人,此事确非常奇怪。”
寇仲见她长得只比他们矮了三、四寸,把包袱往她抛过去,道:“衣服都是干净的,拣件出来换上吧,我们是不会偷看的。”
顿了顿再道:“若翟让和李密内讧,那代之而起的必是清河人窦建德无疑,此人乃河北黑道霸主,挂名当过里长,后因家族亲友被杨广派人杀个干净,愤然加入高士达的起义军,高士达战死,这支起义军就落到他手上。此人武功已臻化境,手下有十万之众,据高鸡泊为基地,势力直贯黄河,不容轻视。”
绿巾军把村内男女分两姐排列,且团团散开包围,防止有人逃走。
两人想不到历阳这么快失守,立时破坏了他们到历阳乘船北上的大计。
这批约六十人的骑队,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人人臂挂绿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着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使两人不忍目睹。
三人闻声大骇,朝洞口望去。
就在这急得使人黑发变白的当儿,村女接过马,一声娇呼,小脚蹬在马腹处。
素素凄然道:“小婢自幼便卖入翟家,那时老爷还在东郡当法曹,后来他因杀了权贵之子,被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