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谁都不愿意让儿女离自己太远,只是这个艰苦的时代和家庭氛围,母亲没得选择,也是一种无可奈何。
日子转眼到了腊月下旬,眼看着越来越接近新年,我跟随姐夫每天做生活,晚上空了他还要去讨要工钱,这个年代,很多做工的都是快到年底了,才会结清一年的账,翻过年再重新开始一年的生活。我俩一起在硖石的工钱也一直都没有拿,他也会让我坐上他的自行车一同前往。阿亮那里我们去了好几次也没有要到分毫,姐夫一路走一路抱怨着:“叫人做生活嘛客气的很,要点工钱跟要命一样,明年算了不同道他做了。”
阿亮家其实也很清贫,硖石的工程听说是通过亲戚介绍才得以承包下来。当我们这次到阿亮家时,他跟老婆和妹夫正在开夜工改造房屋。
我见到阿亮还是很亲切地称呼他为“阿亮师傅”,但是他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继续着他们手中的活。
姐夫站了一段时间,见阿亮也不主动打招呼,就没有顾及那么多,恼火的问道:“阿亮,侬到底啥辰光(时候)把阿拉(我们)的工资结了哇?这都要过年啧,阿拉也有一家人的呢。”
阿亮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埋头干着他的活。反倒她老婆不耐烦,没好气的抱怨道:“侬烦不烦啦?又不是不给你,三天两头就来讨,做生活咋不见你这么勤快呢?真是的,说过两天就给你过两天就给你,你还没完没了了。”
姐夫马上接话道:“这个做了事情拿工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你们总是这样子过两天过两天,到底是啥辰光?总要讲讲清楚了,阿拉也不想天天都来的呀。”
“大老板没有给阿拉结账,阿拉拿啥结给侬啊?”阿亮抱怨道。
这时的我才发现,原来笑眯眯的阿亮心机也挺重,只干活,这种事情居然让一个妇道人家来应付,可是不回应就能让我们回去?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和气把话说清楚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为啥偏要激怒打工的人呢?看到这里我心里也是窝火,但想了想,我毕竟还是个小屁孩,说了也没有用,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故我尽量憋着,忍着,不掺和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阿亮见我们没有离去的意思,没好气地开口道:“哎呀呢,长子,不是我不给侬钱,是人家大老板托着我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