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老款织布机,姐就在家加工布匹,我和姐夫就在外面干活。如果正常,长此以往,日子会越来越好,但我姐夫家就属于例外了。姐夫长年累月的胃病把家庭经济拖住举步维艰,还好姐也只是偶尔抱怨,但也不得不继续往里砸钱,如果放弃那就等于一个家庭的灾难,治,总有好的一天,不治日子也不会因此好转。病好了,到时候再好好努力,攒钱日子还是有奔头的。
姐夫这个人吧看起来老实巴交,但是也会抽烟赌牌,生产队里的人经常拉拢他去赌博,所以我姐也时常为这些事情跟他吵架,实在不听,姐也会动手拎耳朵打人,姐夫唯一我比较认可的一点就是从不还手,只是嘀咕两句,正儿八经的反抗是没有的。我姐也许就是看上这点才会死心塌地地为这个家庭付出。
我下班回来,闲来无事也会跟在姐身后学习织布,个把月后,我就有点会了,姐就让我上机器。刚开始还是做做玩玩,顶替一下,后来就白天做油漆工,晚上做挡车工,我也没有多想,觉得帮姐夫家做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住他家,吃他家,总得干点什么吧。
直到有一天,在一起干活的本地同事问起我:“林晏,你晚上还要回你姐夫家挡车?你不是发财啦?”
我很奇怪地回答道:“发什么财?只是帮忙做做而已,又不拿钱的。”
“没钱?你干个屁啊?你姐夫跟姐一分钱都不给你?”
我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难道……我姐夫他们应该给我钱?”
“你这人真是老实好笑,干活当然得要钱了,你得问你姐夫要。你是小舅子住他家理所应当,谁叫他是你姐夫呢?”
我听后也没太在意,只是笑而不语。
同事为我鸣不平,来劲了,大喊道:“安国……方安国……”
姐夫从工地上的另外一个房间走出,抱怨问道:“做啥啦?要死啧啊?”
同事没理他,诚恳对姐夫说道:“安国啊,吶(你们)舅姥夜里回到屋里,还要给吶开夜工啊?那多多少少也给点工资,不要吃相太难看了。”
姐夫好似没有了刚才的底气,低头缓缓说道:“开工资嘛本来应该开咯,主要是阿拉(我们)也没有存到钱,没办法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