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如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样的热情,面色憋得通红,退了半步。
身边的陆卿歌拉上她的手冲着老爷子和老太介绍,“这是念念。”
话音刚落,季锦如就看到老太脸上没了笑意,连一直站在一边的老爷子也顿了下,她窘迫到想就此逃走。
实在太冒昧了,随便拉个人来就说是人家女儿,也亏得两位老人家都是好脾气的人,不然把他们乱棍打出去都不算冤。
场面一时静止,就在季锦如揪着手指思索怎么解释的时候,一直没开口地老爷子招呼他们,“卿歌,快进来吧,在门外谈话不成样子。”
季锦如被老人家的语气惊到,恐怕连陆峰都不会这么严肃地对陆卿歌讲话,可看这老人家全完全是习惯了的。
一行人走过长长的石头小道,才有阿姨从门前小跑过来迎他们进门。
季锦如这才意识到两位老人家对陆卿歌的重视,竟然亲自跑去大门口接人。
进了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油彩画,画得全是一个少女,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绘成她各色的裙子,她抱着只小熊玩偶,或是兔子玩偶,脸上带着点婴儿肥,露出天真明媚的笑脸。
季锦如见过她,在学校论坛的照片里,就是这个女孩挽着陆卿歌的手腕,笑吟吟地像是在撒娇。
余念,一个一直出现在她身边的名字,一遍遍被陆卿歌念着的名字。
余夫人见她对墙上的画感兴趣,指着画温和地朝她解释,“这些画呀,都是老头子画的,小宝在的时候每年都给她画上一幅,现在她走了,这老头子像是染上了画画的瘾一样,天天画几遍都不腻。”
余夫人故意说得轻快,可眼里还是露出点泪花,两位老人家对视一眼,目光酸涩,又想起了丧女之痛。
季锦如看着满面的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难怪这些画有那么多重复的,竟是画上的人再也没有下一年了。
余先生声音严肃,有些斥责地打断,“臻臻,都过去了,又提这些做什么。”
可他一个刚毅的男人,说起这些话时,也像没了气力。
余夫人秦臻臻遮掩地擦了下眼角,笑着埋怨自己,“哎呀,你看我又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