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声音飘出来:
“阿娘,端午那天我穿这件丁香紫的天云纱怎么样?”
杨芷宁指着丫鬟们捧着一堆衣物,语气透着几分刻意的亲昵。
“不错,这件衬你肤白。”杨夫人嘴上应着,但显然神思不属。
杨芷宁何尝看不出来,神情低落一瞬,继而又提高了声调:
“这衣裳上的紫槐花纹样倒是新鲜,我想起小时候娘你着人给我绣的那一身紫色牵牛花小袄,我每日晚上都得抱着才能睡得着呢!”
她故意提起童年时的趣事,身边丫鬟凑趣跟嘴:“可不是,袄子上全是姑娘的口水,嬷嬷拿去洗,您还不让呢!”
“姑娘小时候可犟了!”
“是呢是呢!跟夫人一个脾性!”
屋内充斥着刻意营造出来的温馨欢愉,衬得杨夫人的心不在焉愈发明显。
笑了两下,见气氛不对,丫鬟们纷纷住嘴。
杨芷宁再也笑不出来,望着杨夫人,眼神晦暗难言。
京郊回来之后,她们母女之间便似这般,隔着一层永远也穿不过去的无形之墙。
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纵使杨芷宁努力装扮出无事发生的模样,但母女之间横亘着第三个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份亲情如掺沙子的米饭,咽得杨芷宁有苦难言。
“哎呀,姑娘你怎么哭了?!”
杨芷宁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眼泪,被丫鬟察觉,惊呼出声!
这时杨夫人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走向杨芷宁:“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她第一反应是去掀杨芷宁的刘海。
当日在京郊,杨芷宁跪在路边磕头替杨夫人求救,最终在额头落下了一个抹不去的疤,只能拿刘海稍加遮掩。
高门女子破了面相,亲事上不免掣肘,杨夫人心疼的摸着杨芷宁的脸,心思终于回到了她身上:
“疼不疼?都是娘不好,牵连你落下这道疤……”
杨夫人上了年纪的脸上满是愧疚,似为了弥补,她打起精神道:
“宁宁别担心!过几日端午宴,我亲自去求太后给你指一桩好亲事!为娘定要让咱们家宁宁风光大嫁,让满京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