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就把小爷的命拿去呗!”
傅桓舟这副混不吝的模样倒真是叫赵阶大开眼界。
前世赵阶与傅桓舟第一次见面,是在大理寺的天牢。
彼时京察大案牵连大半个朝堂,天子震怒,命已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傅桓舟半月之内查清真相。
为求效率,傅桓舟手段狠厉直接上重刑,天牢内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恍若阿鼻地狱。
而赵阶的恩师庄明厚夫子被生生剜去半张脸皮,血肉模糊。
当然,赵阶对此没什么感觉,毕竟恩师是他亲手送进去的。
他只是没想到,前世那个终日冷厉,恍如杀神的锦衣卫指挥使,竟也有混不吝如混混般的时候。
念此,他唇边挂着起一丝兴味:
“你的命又不值钱。”
“不过有一点傅小侯爷说对了,在下还真是囊中羞涩,来跟小侯爷讨点银钱花。不知三日时间,小侯爷能否凑齐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
傅桓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马车里的人:
“这位兄弟,你刚说我的命不值钱,转头又来勒索我一万两?你莫不是穷疯了,大白天说起梦话来了吧?”
让傅桓舟掏一万两出来,那还不如把他杀了。
反正现在他的人生也是一滩烂泥,别说一万两,一千两都不值。
赵阶耐心解释:“小侯爷的命的确不值一万两,但小侯爷的面子值啊。”
说着,他悠悠望向马车内:“怎么样,师傅画好了吗?”
原来马车里还有一人。
是一名白发老画师。
老画师正停下笔,吹干画卷,将其递给赵阶,语气为难:“这位公子,老夫也是头一次干这种活计,您看画成这样可行?”
此次出行赵阶并未蒙眼,行止动作皆与常人无异,连身旁的老画师都没察觉他患有眼疾。
虽然赵阶看不清画卷内容,但不妨碍他将画卷伸出马车,展示给傅桓舟看:
“傅小侯爷,您看这张画,可值一万两?”
画卷徐徐展开,画中傅桓舟鼻青脸肿,未着寸缕,正迎着风赤-裸微笑,表情有股说不出的微妙之感。
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