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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阶第二次,从温念枝口中听到这种斥责。
他站起身,颀长的身形在狭小书房内尽显压迫感。
男人的影子投在温念枝身上,几乎将她完全遮盖。
温念枝心底本能生出畏惧,但这一次却没有退缩。
她怒红着眼继续道:“身为长嫂,我自有责任教导你和赵沅。你兄长尸骨未寒,曝尸荒野,身为赵家人,你怎可如此无动于衷?莫非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是温念枝头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尤其是对着这个已经高中探花,气势逼人的小叔子。
这话传进赵阶耳朵里,惹来他没有温度的一声轻笑:
“那长嫂说说,什么叫圣贤书没读到狗肚子里呢?”
是像梁王世子那般与边关烈士的孀妇苟且勾搭在一起?
还是像她温念枝那样,丧夫不足半年就砸了亡夫牌位,与别的男人媾合交欢?
男人眼眸里藏着无尽讥嚣与冷肃。
两厢气氛冷硬,变得不可调和。
温念枝一双水眸里全是失望,最后只得转身而去。
赵阶望着她清绝凌然的背影,眼底沉沉,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风暴。
·
翌日清晨。
冬幸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却见温念枝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
她的长发如流云般自然垂落,轻轻拂过纤细的腰肢。发梢处微微卷曲,仿佛是被轻风抚过的花瓣,又像是潺潺流水中的水草,摇曳生姿。
“小姐怎地醒这么早?”
冬幸放下水盆,熟练地接过发梳,替她盘起长发。
刚将长发撩起,就瞧见温念枝脖颈上一片青紫色的掐痕!
“啊!小姐您受伤了!”冬幸吓得将梳子掉在地上。
本就可怖的痕迹在温念枝肌肤光洁如玉的衬托下,显得更严重几分。
温念枝赶忙把头发撂下了,遮住痕迹,回头对冬幸解释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莫要声张。”
冬幸愣愣地点头,心中有些惊骇。
瞧这痕迹,明显就是男子的掌痕,小姐一介孀妇,身上怎么会有男子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