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世界从来没有接受过你存在本身的合理性。
她用生命的恩赐构建了一套内部自洽的、具有支配性力量的权利解释系统,你的罪行总是毋庸置疑的。
判决降到了她看不见的背上,她只能用堕落来报复这种绝望。
仿佛只有沉默的绝望和堕落的时光才能将她从懦弱转向癫狂,用精神上的溃败,喃语般的狂想,迸裂出璀璨的存在主义的火花。
浓黑越轴,“那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导致我处于一个无休无止的荒诞和悲哀的个人体验中。”她自我愤怒着,又自我评判着。
“我可以无视憎恶者的批评,却无法违背喜爱者的期望,我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只留下了那抹人前的光景,无根的浮萍,我到底是谁”
想起的往事像梦境一样,一个个的插曲,一个个的片段,总是被不断地组织又重解,形成了未来叙事的历史,“是过去决定了未来还是未来决定了过去”
暗黑定格,“任何个体都不是基于过去而是基于向未来的决断而创造出的历史。”
她承受不了了,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如此的孱弱,她就要现行自我毁灭。
她必须要用死来逼问一个循规蹈矩之人的人生含义,用死来追问生命价值在何处,人生意义在何方。
她感觉自己异常的冷静,她感觉自己是这张床上的异类,她的头脑和理性构成了她的罪过。
我有点想放弃了,关于我的回忆都应该被锁起来,这辈子我和它们的纠缠就到这里吧,关于它们的痕迹就停在这里吧。
我将用忏悔与亏欠向左手边的她宣告放弃,从此母亲只会有她一个女儿了,只会怜爱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我要感谢右手边的母亲,感谢她在我的出生证明上签字,今天她也将在我的死亡证明上命名,是她把我从医院抱回,也是她将亲手用土把我掩埋。
完满的黑,我要用生命感谢她倾尽一生换了一块小小的墓地让我安详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