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时就漠视它、忽略它。
她也曾试过诉说,但人的生活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她控诉的问题会变成她的责任,她的倾诉会变成对她的指责。
而她则充分地摆出自己牺牲的人生,怪罪于子女的无德,让你只在震惊和愧疚下,徒留对自己无能的狂怒。
她也曾试过反抗,走自己理想的道路,但只要她试图戳破她赖以生存的幻想,她都会发疯般地暴跳狂怒,以养育作为绝佳的道德威胁,把她拽回到她所设计的道路上。
以至于她总是背叛于自己未尽的革命,总是虚伪的妥协。经济上的掣肘,心理上的依赖,也使得她们之间总是在上演着一场场不彻底的重复革命。
这些都使得她对母亲的情感反应,总是一层颜色重重地压在另一层颜色上面,抱怨覆盖住爱,憎恨覆盖住抱怨,心疼覆盖住憎恨,愤怒覆盖住心疼…一层又一层,重重叠叠。
每一次凝重而灼烈的覆盖都誓不给过去留空白,情感认知变成一种层次,叠加的厚度里,满满地都是窒息的爱。
那片黑色的底色,总是会一如既往的透现出来,而断裂之处则是语言无法抵达的沉默与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