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就不累了,但我还是点点头,回复道:“嗯。”
走了一段时间,妈妈带我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胡同的两侧都是房子,有点像原先刘屯儿的平房,但要比它更新一些,更整齐干净一些。
母亲告诉我:“这一排从头数第三个房子,就是妈妈现在住的地方,你要记住了,我给你一把钥匙,啥时候你想来,你就自己开门来。”我点了点头。
母亲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点开了一盏微黄的灯光,我看见全部的两间房间都刷的灰色暗漆,门旁边墙壁上的细长窗户投射着不见五指的黑色暗影,外厅里除了一张可以折叠的白色桌子和一把灰色的塑料椅子,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看得见的家具。
我转头望向剩余的一间卧室,看见两面灰色转角的墙上有一个黑色的牛头在那里瞪着怒目的红眼悬挂着,吓的我汗毛刷地立起,卧室里还有一张单人床和一面全身镜子。
我和妈妈吃过晚饭后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妈妈的臂弯枕在我的脖子后面。
我望向对面的镜子看到妈妈宽厚的黑色背部占满了整张床铺,紫色手臂也开始肿胀的延伸至床的整长,将床的四周都包围。
母亲黄褐色的头部和脖子开始缩小,怀里的女孩从四肢开始回收蓝色至心口处消失不见,而后又从心口处缓慢地生出了粉色,我闭上眼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从心流向四肢百骸。
在蓝绿色的睡梦中,我趴在妈妈宽厚的背上,头倚着妈妈长长得蓬松黑发,我们一同骑在蓝绿色的小马上。它的绿色脊背上长着低矮的绿植,小马回眸的眼里有妈妈一般得温柔。
我看着妈妈右手抓着一只咄咄逼人的蓝色大公鸡,它正咯咯地咧嘴笑着,望向妈妈的双眼,一半柔和,一半锐利,它嘴角上正在滴落的红色血迹落在了我左胸口的褐色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