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二十又三年,岁在己未,夏秋之交,于长陵范府,贤才汇集,赏兰论诗。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范志轩行至二人跟前,满脸喜色,道:“风家二哥哥来得可巧,方才小苏学士还曾询问,可曾与你递上请帖。小苏学士言说,前些时日,曾用风世伯配制膏药缓解双足风湿,让你一来便告知于他,好出门相迎。”
风无循道:“我乃后生晚辈,怎可劳烦小苏学士屈驾迎接,岂不坏了礼法。当是我前去拜谒,你且告知我他如今何处。”
范志轩略一思忖,道:“也好,眼下小苏学士正在花厅与几位才子品茶呢。”
说话间,范志轩望见风无循身边的李长亭,笑道:“风家二哥哥带了贵客也不引见引见。”
风无循摇头笑道:“你这一张利嘴,哪里容得空隙允我引见。”
说罢一把拉过李长亭,与范志轩道:“这位兄弟乃是我府上的贵客,大名李长亭,你可替我好生招待。”
又转对李长亭道:“我先去见了小苏学士,再来寻你。”
范志轩笑道:“风家二哥哥之命,小弟莫敢不从。”
说罢,两人拱手作礼,风无循疾行入了花厅。
范志轩上下打量李长亭,点点头,道:“日前长姐曾言说范楼中事,想必仁兄便是那位义士了。原以为是个魁梧壮汉,竟不想原是与我年岁相仿的少年。小弟范志轩,李大侠有礼了。”
说罢,拱手施礼。
头一遭被唤作“大侠”,李长亭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先行回礼,而后思忖一番道:“呼我姓名便可,‘大侠’二字当之有愧。我一向头脑不灵光,若有不周之处,望多海涵。”
范志轩听闻,便又对李长亭多生出几分好奇,凑在耳边问道:“敢问长亭兄可有表字?”
李长亭初次见到范志轩,难免有些局促。又拱手施礼,道:“小可不过十七年岁,尚未冠礼,不曾有字。”
范志轩笑道:“可巧,你我同龄,不知生辰几何?”
李长亭回道:“九月初九。”
范志轩道:“不偏不差,小弟也九月初九,正与长亭兄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此缘分,长亭兄更是莫要拘谨,全当自己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