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腻的汗水在冬季寒风吹拂下结成冰,李长亭冻得牙齿不停打架,一番苦斗筋疲力尽,抬手都觉吃力,便任由冷遮身。
少年连续吹着火折子,燃起得篝火,扶李长亭坐好取暖。古铜色的火光下,少年轻声问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何会出手相助?”
李长亭蜷缩的身子瑟瑟发抖,道:“我也不知道,但曾听闻楚仙河恶名,想来你不是个坏人。”
“真是个呆瓜。”少年自言自语道,又添一把火,郑重对李长亭道,“我接下来每句话,你务必仔细牢记。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与恶人为敌并不见得就是好人,都只是为了自身利益。往后遇事,决不可仿佛强出头,凡事以保命要紧。”
李长亭望着少年,问道:“所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少年噗嗤一笑,竟有几分嫣然,道:“说你呆你还真呆,我呢……算是办个好人吧。”
李长亭不解:“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怎么还会有半个好人?”
少年闻言大笑,却不回答,问道:“还不问过尊姓大名?”
“李长亭。”李长亭一边说着,一边虚空写着。
少年似乎想起什么,道:“方才见你与楚仙河相斗,他轻易可取你性命,以他做派绝不会轻易收手。我猜他是他看清你修行路数,不敢轻易得罪你师门,才被吓退。不知你师承何门何派?”
李长亭摇头:“我也不知,师父未曾明说。”
提及师父,李长亭忽然心中一痛。师父不辞而别后,一前一后我两次遭难,先是那老叟,又是楚仙河,都是要命的狠角色。只怕我死了,师父也不会知晓。师父……不要我了。
少年声音传来:“你怎不说话了?”
“我……”
少年问托腮凝望李长亭,道:“你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多个人多一份力,总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
一声叹息,却不知从何说起。
少年宽慰道:“不想说便不说,难过的事情放一边,胡思乱想最无用,人活一天便要开心一天。”
李长亭点点头,一收愁思,笑着说了一声“多谢”,又问道:“此刻大雪封山,你何故一人独身来此?”
少年笑道:“你我相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