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师父的口吻说道:“方才初有所成便得意起来,若被打了,可别回来找我。”
“嗐……”一声轻叹,几分思念。
师父,到底几时归来?连日的咳疾可好些了?
一时兴起,李长亭凭着记忆,学着师父的样子画起“神行符”,然那符文却无效用。
以他此时修为,画符之术,为时尚早。
日出尚早,不舍离去,朝露沾襟。
待到山下,日上三竿,迎头日晒,又有些口渴,便去溪边取水,却再不敢入水濯洗。
略坐歇息,缘着小溪望去,只见柳林下,生着许多蒲公英,遍地金黄的花展惹来蜂群,风一过那些白羽似的种子随风飞起。
满天飞蒲白羽中,少女正挖着野菜,时而蹲下,时而起身蹦蹦跳跳换一个位置又蹲下,轻盈的步伐,如同一只小鹿。
粗布衣裳洗涤的十分干净,一张不是粉黛的脸庞,犹如灿烂的蒲公英,天然未见雕琢。
远远望着,一时间只觉哪里见过一般。
少女许是有所觉察,回眸一望,正迎上两道的目光,急避开视线,匆匆跑向远方。
四目相对那一眼,灵犀一动,忘却间间,转瞬间仿佛冥冥中几世轮回,沧海桑田。
少年兀自寻出昨日捡来的荷包,荷包上粗线刺绣的海棠花,密密匝匝的花纹,犹如此刻少年的纷乱的思绪。
原来是她,那个把他唤作“仙人”的姑娘,那个曾再崖底把他救下的少女。
月阁,明月转朱阁,长亭入远道。
这一日,少年参悟《江城子集》至深夜。东风沉醉月如钩,勾住谁的思念,扰了谁的心肠。
随着真气推导,李长亭只觉周天关窍逐一打通。却在此时,一股强大的灵气灌入体内,顷刻间真气仿佛火山喷发,熔岩滚濯。灼热的气流冲入血脉,逆向冲回气海,顷刻间血脉脏腑如同被火焚烧一般。
灼热的真气燃烧着气海,李长亭难以承受,眉目扭结,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坠在地面。
怎会这样?
李长亭强忍剧痛,调戏吐纳,试图引到真气归位,却火上加油,真气越发放肆,于气海之中横冲直撞,宛若彗星在星群中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