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一过,夜风之中,也添了凉意。一场小雨后,天气晚来秋。
浓云遮月,漏出几点疏星。密林深处,篝火摇曳。
李长亭在篝火旁的巨石上幽幽醒转:“这是哪?”
“你醒了?”
李长亭循声望去,只见一叶向篝火中添了些柴火,柴火湿答答不易燃烧,冒出一股浓烟。
“一叶?”李长亭的目光中透出不解,“我怎么在这?这是哪里?”
“你不记得了?”一叶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悲喜,“三日前,你被银月蛊惑,遭到反噬,这些记忆都没有了吗?”
李长亭戳了戳头,试图回想此前种种,却只徒劳无功。
一叶转头目不转睛直视李长亭:“记不记得无关紧要,但有一事,你务必悉数告知于我,绝不可有一丝一毫隐瞒。”
望着一叶的神情,李长亭心头一颤,嗓子发紧。自与一叶初识至今,李长亭与他虽不过数年之缘,却总有似曾相识之感,只觉他平静如水,一言一行令人舒适惬意,然今日他这般凝重神色,却令人颇为意外。
“你只管说来。”
一叶道:“银月,从何而来?”
李长亭略有迟疑,一叶面色越发凝重:“李长亭,你尽可不信我,对我诸加揣度。但兹事体大,牵连十余年前灭神之征,与巫神降世有极大关联,你若不说,他日若有变故,只怕整个玄门都无力承担。”
李长亭嘟着嘴,道:“是我师父留下的。”
“你师父,毒圣杨舟?”一叶陷入沉思。
篝火摇曳,忽明忽灭,映在一叶的脸上。
良久,一叶再次开口:“你可曾见尊师以银月为法器?”
李长亭连连摇头:“莫说以他为法器,即平素便整理衣冠,也不曾使用。”
一叶若有所思,又道:“你可知自己是谁?”
李长亭一时愣住,我还能是谁?我是李长亭呀!
一叶道:“我曾听师父说起,十一年前灭神之征,盗圣李窥天近乎满门被灭,唯有一子,被杨舟所救,后不知去向……”
李长亭惊道:“你说我爹是盗圣李窥天?”
“那日师父被风家请去为你医伤,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