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梨坐在茶几上，程川搬了个板凳在李月梅对面坐下。
吃饭的时候一直是李月梅和简梨在说话，程川低头吃饭，吃的又快又急。
“你回来还没见过你爸吧？”李月梅夹了一大块酸菜鱼给简黎。
“还没。”简梨慢悠悠的说。
“你爸这些年一个人过惯了，生活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阿姨，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嗯。”
“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妈和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想到杨函，李月梅放下碗筷，哽咽起来。
“妈，吃饭！”程川抽出一张纸给李月梅。
李月梅拿了纸擦掉眼泪，“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吃饭。”
简梨知道李月梅早晚都会问，干脆放下筷子说：“我妈临走前，让我跟您说，谢谢您一直记挂着她。”
程川注视着对面的女生，尽管表现的已经很平静，眼眶却越来越红，声音也在颤。
李月梅实在忍不住：“能说说你妈是怎么走的吗？”
简黎点头。
杨函是在两个月前去世的。
简黎上高中之后，杨函身体一直不好，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趟医院。
后来简黎才知道杨函得的是癌症。
高二那段时间，杨函几乎一直住在医院，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挽救生命。
简黎不是没有预感到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还没毕业，还没长大，还没能独立生活，妈妈就离开了人世。
得病的事，除了家人，没告诉任何人，杨函希望人们永远记住她漂亮的样子。
简黎讲完，李月梅已经哭成了泪人。
简黎眼角湿润，眼泪始终悬在眼中，没有流下来。
程川沉着脸，把抽纸塞到李月梅手里。
李月梅擦干眼睛，握着简黎的手一声声的叹息：“你还这么小就没了妈妈，爸爸还那样……可怎么办啊。”
简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程川摔下筷子：“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