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搜出的,”
陆雨梧说道,“听他手底下的人说,他便是几月前被您斩首示众的那反贼首领康荣的亲弟弟,这康二此前被巡检司的人拿住,却不知谁在其中做了鬼,竟让他逃出巡检司,幸而被人撞上,如今已然伏法。”
侯之敬猛地抬起脸来:“公子,你莫非疑心我……”
“侯世伯稍安,”
陆雨梧看着他道,“非是我多事,实在是此事牵涉您永西总督府,而您当初又是我祖父一手提拔。眼下,您如今坐镇于此,尧县自然有所依靠。”
他一字一顿:“可,若是那些流匪闻讯而逃,祸及周边乡县……”
“我如何敢带累恩师?”
侯之敬道。
陆雨梧并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侯之敬对上醉翁椅上那少年一双温润的眸子,犹如粼波不泛的湖面,清澈之下却似乎有汩汩暗流,他敛神又道:“公子放心,此番我本就是为了剿杀反贼何流芳而来,我调令五千精兵已在路上,只是我有一个人想要带给公子你见见,所以才领了五百亲兵轻装简行,先行赶来此地。”
“如此便再好不过,”
陆雨梧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不知是什么人?”
“公子稍待,”
侯之敬说着,回过头,朝帘外道:“子谅,你进来。”
守在门外的钱子谅听见这一声,立即推门进去,掀开帘子只与侯之敬视线一对,他一瞬了
然,从怀中取出来一只小木匣子,躬着身递到陆雨梧面前。
陆青山上前接过,将匣子打开来,只见里面铺着一层细密的黑绒布,绒布上是一枚玉环佩,玉环为纯正透亮,如冰剔透的天青翡翠,只可惜断了一截,圆环不圆如残月,环中坠挂三颗质如白雪,又见血斑的玉珠,底下的丝绦已经旧了,大约是在水里泡过,如今连本色都看不清。
“这不是……”
陆骧满脸愕然,他一眼认出那玉环佩,话还没说全,只见陆雨梧一下站起身来,伸手将匣中的玉环佩取出。
借着窗外落入室内的天光,陆雨梧手指转动环中玉珠,镌刻其上的鎏金颜色完整拼凑出一个人的名字——
周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