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他胸腔里那颗心突突地跳,只得继续说道:“陡下,如今达塔王庭正对我大燕博州用兵,两国交战正酣,若此时换将杀人,恐生祸端!1“
谭应鲲曾与陆证走得近,年轻时又深受先太子看重,他虽不是桂平人,但陈宗贤早将他视作莲湖洞了,他的确不愿看到谭应鲲靠着路达塔王庭打仗而做大,所以他才会与阿济尔岱做汀州的那桩生意。
不过一些财帛而已,最多只能支撑达塔王庭跟谭应鲲再周旋得久一些,让谭应鲲没那么容易打嬗这仗,只要战事拖得够久,朝中人便有机会参他一个贻误战机之罪,虽不至于掉脑袋,但也别想再有什么更高的封赏了。
战事一停,若能卸其兵权,他谭应鲲便什么也不是了。
但陈宗贤还没有昏了头,如今这仗还在打,东南和大樊又都乱了,若此时杀了谭应鲲,怕是会动摇军心,若是给了达塔人可乘之机,岂不是后患无穷
「他手里握着几十万大军,“姜寰一手撑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沉冷,“若是他听信谣言,学那谢宪,又或是学冯玉典,不打达塔人了,转过身领着兵来燕京呢!“
“陈宗质,你别忘了你自己做过什么。“
姜寰嘲讽道。
陈宗贯双手撑在地上,胸腔里长满了寒刺,他当然没忘他做过什么,
自走出白苹乡,往这如深宦海行来的每一步,他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作为。
明明是他亲手推波助澜,让皇帝与他绑死在同一条船上,让皇帝背离先帝旨意,与郑鹭、蒋牧之流淅行渐远,但此刻,陈宗贤却感受到这条船上的那根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皇帝绑在了他的脖颈间。
掌舵的人不再是他,而是皇帝。
无论前方风波再恶,他也只能在这条船上朝着黑天黑地去,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一夜过去,天色渐亮,但雪依旧在下,宫人们忙着铲内阈小楼外面的雪,还有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