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语气严肃地吩咐宋尧立刻回府。

虽然汴京城的道路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平坦的多，但一路上的颠簸还是让方承意觉得更加头疼，脸色愈发难看，下了马车便径直去了侯府的浴房，想着赶紧把身上那些令他不适的气味全部洗掉。

宋尧早就预感到，今晚侯爷回来的时候，必定会第一时间去沐浴，所以出门前他特地吩咐了府里的下人，早些准备好足量的热水，把浴房里面都打扫干净，烧上地龙。

随后他又吩咐下人，在差不多的时间，在侯爷房内点燃他平日管用的龙涎香，吩咐厨房提早准备好醒酒汤。

提前吩咐下去这些琐碎的工作，他才照常陪着侯爷出门参加王公贵族们的宴请。

只是宋尧没想到，今日的宴请竟到亥时才堪堪结束，还是方承意说明日还要早朝，耽误国家大事谁都担待不起，这才能从宴会脱了身。

此刻，方承意正一脸不快地坐在浴池内，热水漫过他的胸膛，瀑布一般的黑发披散在后背，虽然身上的气味已经被澡豆尽数洗去，周围只剩下湿漉漉的水蒸气，但他心中还是觉得无比烦躁。

等到浴池的水凉了下来，方承意才一个起身，随便扯了条帕子，围住自己的下半身后，径直回了房间，丝毫不在意外面呼啸的寒风。

他扯了件里衣披在身上，把桌上准备好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后，把宋尧叫了过来：“那套衣服不必洗了，沾了怪味道，扔了吧。”

“是，侯爷。”宋尧战战兢兢应下，有些心疼那身只穿了一次的衣服。

方承意一想到方才“乌烟瘴气”的宴请，心中更是不悦，语气冰冷地对宋尧说：“再吩咐下去，明日开始，明昭侯府不接待外客，你知道该如何处理。”

“是，侯爷。”宋尧知道侯爷这语气不适冲他，所以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悦，“今日侯爷劳累，还请侯爷早些休息。”

“嗯，你也回房休息吧。”

等宋尧退出他的房间，方承意才拿了帕子把头发擦干，看了一眼放在架子上的首饰，不由得想起那小姑娘的身影和声音来，心情突然就没那么烦躁了。

方承意拿起其中的一支银簪，放在手里把玩端详着，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那小河豚戴上这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