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看远方,缓缓开口,跟沈昊说起了一段感人的故事——
这是你父亲的军服。
你13岁那年,一个叫林吉长官找到你父亲沈枫,说好男儿,扛枪去,保家卫国,那是当兵去了。
一晃几年,没有你父亲的音信,逃回来的士兵都说可能战死了。
后来,有个骑着马的像官儿的来到村里,送来了你父亲的军服军帽,军服上有一道划开的口子,三个弹眼,军服满是血迹。
骑马的人说,在战场上,你父亲救了两次长官,一次是为长官挡了一刀,军装被砍开,幸好,你父亲没有死;另一次是你父亲又为那个长官挡了枪眼,连中三枪,血流尽而死,临死前只给长官说了两个字:沈昊。
骑马的人再三叮嘱,叫你保管好满是血迹的军装。
老人家说完,严厉地对沈昊说道:“跪下!”
沈昊双膝着地,跪在母亲面前,慢慢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军装,抱在怀里,痛哭失声。
这是沈昊第一次知道父亲是怎样离开他们母子,怎样死的,不像村里人说的那样,做了军官抛弃了他们母子。
唐夏梦躲在不远的屋角,看着母子俩举止,听着母子俩的说话,掩着鼻子哭得像泪人。她想象沈父一定是个典型的农民或渔民,真想不到沈父是这么一个高大的人。
老人家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我儿沈昊!”
“孩儿在听。”沈昊呜咽着。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父亲忠义之人,你定当以父为荣,扬远志兴沈家。”
“孩儿谨记。”
老人家重新把军服包好,那张小壮锦也包在里面,用个帆布袋装好,对沈昊说:“时间也不早了,领人家的钱,务人家的事,当有责。回公司去吧,我有隔壁婶婶姥姥陪着,老开心呢。”
沈昊就这样流着泪三步一回头又离开了母亲。
母亲一直在挥手,百米开外只听母亲大声说:“里面有封信,回去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