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宁拖着沉重而踉跄的步伐,缓缓地穿行于京州之地。
他已经不停歇地走了整整半天,但却茫然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喉咙里传来阵阵干涩感,仿佛火焰即将从嗓子眼喷涌而出。原本随身携带用于解渴的水壶,早在数个时辰之前便已空空如也。
回想当初坐在马车上时,除了担心被当做粮食外,并无太多异样感受;然而此刻下了镖车独自前行,才深深体会到盲人生活的苦楚与不易,同时也领悟到前世那些倡导关爱残疾人群体的宣传标语背后的深刻意义所在。
身体的极度疲倦和双目失明的困境令他每迈出一步都倍感艰难。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不敢稍作停歇。
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镖队在穿越洛水浅沼之际,已然完成了当日行程的大半部分。
自从遭遇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恐怕天色早已转暗进入黄昏时分。
而自己则依照葛镖头的方法,大概又行走了半日之久。
那么此时……想必已是深夜了吧……
回忆之前。
”小子,我的药效要过了“葛蔚狂奔的步伐突然戛然而止。
随随后便将张玄宁轻轻放下。
”葛镖头,你“
听我说!你要用手里的长枪,将它贴着地面向前摸索前行,这里应该已经离瓦当镇不太远了,接下来的道路两旁都会有凹陷之处,如果你发现长枪长枪所探测到的深度变得不再一致那就……那就意味着你走错路了!葛蔚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脸色苍白如纸。
张玄宁心知葛镖头命不久矣,已是强弩之末,生命垂危,也知道他心中挂念。
”葛镖头,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必然做到!“
葛蔚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然而,他的身体却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瞬间消散殆尽。他的目光缓缓向后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的黄昏景象。
在那一刻,无数个疑问涌上葛蔚心头:严仇出镖,为何东家会突然临时换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擅长带领新人吗?还是说,我忠心耿耿地效力了二十多年,到头来仍然摆脱不了一个卑微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