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拔出垂杨柳后,柳乾想象中的玉儿手持架海紫金梁横扫一片或者她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大喊三声“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嚣张场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玉儿看了看手里的柳树嫩绿的新芽,又扫了扫它粗壮硬实的主干,抽了抽鼻子。
毫无征兆地,她将柳树又放回了拔出后产生的坑里,双手倚着树,一连串的泪水就从她眼中流了出来。
柳乾本就懵逼,看到这一幕更是如遭雷击。
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没多细想,柳乾急急忙忙跑到玉儿身旁,问道:
“小玉姐,你这是咋了,为啥突然哭起来了?”
玉儿瞧了瞧他,蹙了蹙一双浓黑的笼烟眉,张嘴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没良心的。】
【怎么,看到我哭,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
柳乾在原地呆了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玉儿看着那棵柳树,又继续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说:
【这…这棵柳树,就如同是我一样。】
“它这满头的绿芽与柔曼的柳枝,就好像我的心思一样细腻婉转,向往着春天。”
“但,但他这宽大的树干,裂痕层起的树皮,就跟我的外表一样,粗粝不堪。”
“我本来坐在河边,想着跟这棵树同病相怜。”
“但它,居然跟对面的那棵杨树相互摆动着树枝,眉目传情。”
“我又恼它的背叛,又嫉妒它的幸运,一时动火,就把它拔出来了。”
“但后来我又想,它有什么错呢,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因此就哭了。”
听了这一长段话,作为钢铁大直男的柳乾,只觉得这棵柳树好惨。
柳树:我真的会谢,我好好地长在这招谁惹谁了。
不过他是不会当着玉儿的面说这话的。
对这种喜欢伤春悲秋的小姑娘,这时候一般只能顺着她的逻辑去安慰,才能哄好她(“)“(︿)。
于是,柳乾迅速编了一套什么真正的爱是心灵之间的共鸣,柳树虽然被拔出来了一下但这正是它树生的荆棘之路这样的话术,安抚好了玉儿。
转身,柳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