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一直睡在地下,没人从背后缠着他,江与临这一觉睹得格外好。
神清气朗,就是瞅得太久,后背疼。
这个床还是太硬了。
江与临坐起身,抽了拆胳膊和脖颈。
睡衣大敞的领口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漂亮的肩膀与锁骨,在阳光下发出肌肤莹润,白得发光。
江与临拢起睡衣,看着自己虎口处所剩无几的刀茧,心中百感交集,
无端生出许多感慨。
他年少时家境优渥,金贵娇纵,做卷子时写字写多了,右手中指关节都会被笔磨得通红,后来几经变故,握笔都嫌重的手改握了长刀,细嫩白净双手沾满了鲜血,遍刻伤痕,磨出了一层又一层刀茧。
和御君祁重逢以后,江与临动手打架的次数越来越少,手上刀茧也淡了,又被养得细皮嫩肉,骨子里那些骄矜的毛病也随之故态复荫。
嫌和御君祁一起睡挤,可床上少了御君祁,就没有软乎乎的触丝给他放床垫,于是他又嫌床硬。
好不容易睡了一宿好觉,醒来居然后背疼。
其实他本来也可以不这么娇气的。
都怪御君祁。
御君祁还没有醒,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触手都从身体里钻了出来,随着呼吸缓慢蠕动。
江与临走到御君祁旁边,推了推怪物的肩膀。
御君祁没动,触手们自发朝江与临靠近。
江与临拍开那些不考实的触手,又拍拍御君祁的脸:“御君祁,醒醒。“
御君祁眼睫微颤,缓缓眷开那双波光粼粼的紫眯。
江与临一瞥御君祁的瞳仁是紫色的,就知道这家伙还迷糊着。
“你喜红酒的时候也没这样啊,“江与临把御君祁从地上搜起来:“怎么一晚上了酒还没醒“
御君祁把头搭在江与临肩上:“不是酒,不死鸟抽走了不少陨石能量,
我现在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