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闭上了眼睛,把头轻轻地靠在黎尚的肩上,放空思想,放松全身,。黎尚的肩膀宽厚且温暖,身上散发着成熟男性的气息,那是独一无二的体香吗?苏怡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她没有说话,不想说话。
黎尚没有诱导她开口,甚至一句开解的话也没有说。良久,他问:“你见过农村办白事吗?”
“没有。”苏怡说。
黎尚说,村里要是有老人去世了,亲友和邻居也都会去送最后一程,有很多送葬的仪式。他小时候对此特别好奇,总会悄悄的看。
苏怡问:“不害怕吗?”
黎尚说:“打小就不害怕,读书后就更不害怕了,觉得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规律,人人如此。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放假回家,得知邻居一个叔叔因病去世,只觉得他年纪那么轻就没了,感到有点儿惋惜。”
苏怡闭着双眼听黎尚讲话,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黎尚的一条手臂。她跟王小彤聊天就是这样,跟外婆和奶奶也是这样,以前跟妈妈聊天也是这样。
其实很多女生都会有这个小动作,跟闺蜜或亲近的人自然而然的肢体接触,这个亲昵的动作纯粹是一个肌肉记忆。
苏怡心无杂念,但对于黎尚,此刻他的心跳剧烈加快,呼吸都有点儿不稳了。衣物淡淡的香气、少女独有的体香萦绕着他,低头去看,他看到苏怡头顶的发旋,乌黑光亮的碎发和长长的睫毛……
“我生平第一次感动死亡的冲击,是……”黎尚稳了稳心神。
苏怡预感到什么,身体绷紧,想坐直,但被黎尚的手制止了。“放松,闭着眼睛。”
黎尚缓缓地低沉地说:“你妈妈出事当天晚上,我们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正副校长、高三的所有老师,一方面商量怎样控制知情学生的言行,把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是安抚你的情绪。”
苏怡从来不知道这些,她说:“容老师跟我谈过几次话开解我,直到我高考完,她还打过两次电话给我。但我说自己没事了,谢谢她的关心。”
黎尚说:“除了容老师的心理辅导,陈校长本想让文老师每天跟你说说话,但是文老师不行。”
苏怡的身体动了一下,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