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指尖精巧的彩釉瓷杯,装模作样地询问:“我听皇上总是喊你金宜?”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他府上养的狗见我来了都得叫唤两声,他能叫不上我的名字?
我中闪过一丝不妙感,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答道:“是啊,金宜是我的封号嘛。”
“喔。”他又问,“那你有没有小字?”
我说叫扶摇,但没什么人这么喊了。在齐国,寻常人对公主不可直呼名讳,只能以封号代称,我的名是早逝的生母起的,没有了她,自然更不常用。
没想到,我的芳名被他一句话就给改了。只见段少嬴修眉一拧,撇了撇嘴,道:“唔,这名字我不喜欢,换一个。”
我顿时绷不住了。你当是挑萝卜白菜呢?还能不喜欢说改就改吗?正欲抗议,却被他眼锋一凌,狠狠一剜,生生就把话给憋了回去。
目光能煞人什么的都不足为奇,段少嬴一个眼神怕是能扫掉一颗星球。我严重怀疑近日城郊那几场大规模流星是不是他夜半时分抬头望天,人工降“雨”的结果。
总之我很怕他。
“不喜欢就不喜欢,那么凶干什么。”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最终还是很没骨气地妥协了,“好,你了不起,你清高。那你说个满意的。”
他居然还真的煞有介事编了起来,“本相看你平日里清汤挂面,索然无味,不如取字,淡白。”
顺便一提,我国国姓乃高。
我忍住五雷轰顶般的激荡心情,摊手问他:“你自己听听这好听吗?”
他却振振有词:“有何不妥?古有陶潜夫子人淡如菊,君子冰心理当纯白如雪,取此寓意甚美,公主不满意?”
僵持了片刻,我败下阵来:“高淡白就高淡白吧,听上去挺有营养的。”
见我屈服,段少嬴似乎十分愉悦,用折扇轻掩住了嘴角,他假笑时就不会这样。我心惊肉跳地望着他昳丽的笑容,暗道他的确是很喜欢折磨我。
从前太史令总向先帝进言,段家长子段少嬴命中与我相克。我虽不敢说段少嬴必定克我,但有许多天他带着佩刀去靶场练武,我也恰好在场,便看到他箭箭正中靶心。
可他的射术从来只算中等,何况他